第六十二章
整个房间被死寂笼罩, 没人预料到情形会出现如此惊人的转折, 不由得都愣
林子愈率先反应过来, 他冲着身后的属下使了个眼色, 几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向着那站
韩隶神色一凛
“等……”
他试图阻止的话音还没未全然脱口，就只见沈空冷淡的嗤笑一声, 身形一侧，游鱼似的躲过所有的攻击，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卸掉了那几人的关节，手法狠辣准, 清晰的骨肉碰撞声
“等等。”
他的声线沉静低沉, 但是作为和他相处多年的下属和朋友, 林子愈却敏锐地觉察到韩隶声音中深
这么多年来，这是林子愈第一次见到韩隶有这样清晰而外露的情绪。
他不由一怔, 抬手止住了身后正准备冲上前去的手下。
房间内再次重归寂静。
沈空神态自若地抬脚迈过躺
韩隶一动不动，一双漆黑的眼珠定定地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青年，薄薄的唇紧紧地抿成细细的直线，阴郁的眸底犹如有黑压压阴云
但他握住枪支的指节微微
但是沈空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韩隶身上隐隐的危险气息，而是面不改色地
“……或许是我的功劳？”
韩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注视着沈空。
他的视线沉默而专注，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一笔一划地深深镌刻
沈空随意地抬起手，轻轻按住韩隶持枪的手
“但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韩隶任凭沈空动作，他冰冷而沉着的手背被沈空掌心的温度烫的微微一颤，但是手指却仍旧紧紧地扣
他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
韩隶的目光紧紧地锁
他似乎
这句疑问仿佛倾注沉淀了过往二十年的分分秒秒，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杂糅
沈空的唇紧紧抿着，握着韩隶的手掌稍稍紧些许，对方手上冷如寒冰的温度透过相贴合的皮肤传递过来，几乎令他都感到了冷意，他的眸底神色沉郁，仿佛凝注着万千波涛，但那汹涌的情绪又
他的声音轻的仿佛一声叹息
“因为我动过手。”
韩隶微微一怔。
沈空的表情很淡，淡漠的仿佛能被一阵风抚平，远的又好似伸手都无法接触到，他垂眸注视着韩隶，手掌仍旧覆盖
答案不言自明。
沈空温热的手指从韩隶的手背上划过，绕过他手掌的侧缘，他的声音平淡的仿佛
“亲自动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和你人生过往所有的经历都不同——鲜血倒是无所谓，对我来说印象最深的，是看着象征着生命的光缓缓地从他的双眼中流逝，逐渐放大的瞳孔慢慢地变得空洞无神，你看着人类的理智从□□中剥离出去——其实，和许多人印象中不同的是，生命的流逝不是飘离开身体的，而更像是向下潜入到了意识的深处去，就像是遇难的船只沉到漆黑的海底一样。”
他似乎
“杀第一个的时候是最简单的，因为你或许只是一时情绪冲动，或许是
沈空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几秒钟后继续说道
“我是从第十一个的时候才开始习惯这种感觉的。”
他的声音平静而随意，仿佛这
沈空垂眸认真地注视着韩隶的眼眸
“亲自杀人是一条边界清晰的线，一边是理智，一边是疯狂，只要越过就回不来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就
沈空的指尖滑入韩隶的掌心和冰冷的枪支之间。
只要稍稍用力，那块沉重的金属就能落入他的掌中。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轻柔而漫不经心的蛊惑，就像是
“所以……让我来帮你。”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近乎于零，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细微的吐息。
韩隶的手指一松。
沉重的枪支落入沈空的手中，但还没有等他放下心来，就感到对方冰冷的手掌一翻，猛地箍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他向着自己的方向用力地拽了过去，沈空
沈空抬手卡住对方的喉咙，试图将韩隶拉开。
但是对方却不管不顾地吻的更深，几乎要将他的下唇啃出血。
唇上传来的疼痛激起了沈空的凶性，他抬手按住韩隶的后颈，更加猛烈地反击了回去。
枪支从两人之间掉落下去，悄无声息地没入地毯柔软的长毛中。
两个人之间的接吻犹如打架，如同争夺地盘的凶兽剑激烈的噬咬和争夺，很快就见了血，浓重的铁锈腥味
数分钟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两人的嘴上都带着血。
沈空抬起大拇指蹭了蹭自己受伤的下唇，“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皱皱眉头“你属狗的吗？”
韩隶没有回答，只是再次逼近，手指痉挛般地狠狠攥紧沈空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淡淡的白色。
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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