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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已修)(第1/2页)

许元喆道“约莫是这个月头,云笙兄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一身脂粉气,说是去了秦淮河坊,还让我万不能与先生提及此事。”
苏晋问“为何不能与我提及”
贡生去烟巷河坊是常事,彼此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不能与人言
许元喆道“他不愿说,我便不好追问了。自始至终,连他去的是哪间河坊,究竟见了谁,我都不曾晓得。”
晁清失踪是三月初九,也就是说,他去了河坊后不几日,人就失踪了。
可晏子萋是太傅府千金,名门之后,若
苏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抬头看了眼日影,已是辰时过半,便道“你先回罢。”
许元喆犹疑片刻,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是御制大诰。
景元十四年,圣上亲颁法令大诰,命各户
许元喆赧然道“这一卷原是云笙兄要为先生抄的,可惜他只抄到一半。明日传胪听封,元喆有腿疾,势必不能留
他言语间有颓丧之意身有顽疾难做官,跛脚又是个
苏晋却道“你治学勤苦,他人莫不相及。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圣上慧眼神通,你未必不能登甲。”
许元喆自谢过,再拱手一揖,回贡士所去了。
天边的云团子遮住日辉,后巷暗下来。一墙之外是贡士所后院,隐隐传来说话声,大约是礼部来人教传胪的规矩了。
这处贡士所是五年前建的,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意思。
也是那一年,苏晋上京赶考,被疾驰的官马所惊,不慎撞翻一处笔墨摊子。
摊主是位白净书生,苏晋本要赔他银子,他却振振有辞道“这一地字画乃
苏晋不欲与他纠缠,将身上的银钱全塞给他,转身便走。
岂料这
摊主当真是个有气节的,将满地字画抱
苏晋不胜其烦,到了贡士所,与武卫打个揖,说“后头有个江湖骗子,怀抱一捆字画,专行强买强卖之事,你们若瞧见,直接撵走省事。”
言罢,一头扎进处所内。
她这头将行囊归置好,没留神肩头被人一拍。
那书生摊主弯着一双眼“哦,你就是杞州解元苏晋。”
“你进来的”苏晋目瞪口呆地问。
早春时节,杏花缀满枝头,打落翘檐上。
翘檐下,书生双眼如月,笑意要溢出来一般,双手递上名帖“
一见如故,一眼投缘,不知可否与兄台换帖乎
苏晋想起旧事,靠
晁清原该与她同科,可惜那年春闱后,他父亲辞世,他回乡丁忧,未参加殿试,今年重新科考,哪里知又出了事。
到了晌午,日头像被拔了刺的猬,毒芒全都起来,轻飘飘挂到云后头去了。
周萍来后巷寻到苏晋,约她一起回衙门。
苏晋问“你跟礼部都打听明白了”
周萍叹一口气“左右传胪唱胪都是那套规矩,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容我回去琢磨琢磨,等想到甚么不妥当的,再计较不迟。”
午过得一个时辰空闲,刘义褚捧着茶杯,站
苏晋会过意来,掉头就走,然而已晚了。
衙门内传来一声呼喝,伴着声儿出来一人,五短身材,官派十足,正是刘义褚口中的“孙老贼”,应天府府丞孙印德。
孙印德日前假借办案的名义,去轻烟坊厮混,今早趁着杨府尹去都察院的功夫才溜回来,原也是做贼心虚,正好下头有人进言说苏晋这两日躲懒,心中大悦,想借着整治底下人的功夫,涨涨自己的官威。
孙印德命衙差将苏晋带到退思堂外,冷声道“跪下。”一手接过下头人递来的茶,问道“去哪儿了”
苏晋没作声,立
仕子闹事,我放心不下,这才令苏晋陪着,去贡士所看看。”
孙印德翻了翻茶盖,慢条斯理道“本官问的是今日么”
苏晋往地上磕了个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日前去大理寺为失踪的贡士登案,后因私事,
为宫中殿下代写策问的事是万不能交代的,若叫孙印德知道自己私查晁清的案子,更是吃不了兜着走,眼下只能认了这哑巴亏。
孙印德冷笑一声“私事
这是要坐下细审了。
头顶层云翻卷,雾蒙蒙一片,更往远处已黑了,是急雨将至。
孙印德抬头往天上瞧了一眼,指使小厮将椅子放
“你以为本大人不知你能有什么私事八成是寻到门路,去查你那位故旧的案子了吧。”
苏晋道“大人误会了,既然大人三令五申,晁清的案子不能查,不必查,就是借下官一千一万个胆,下官也不敢私查的。”
“你还狡辩”孙印德厉声道“来人给我上板子,本官倒要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本官的”
话未说完,当空一道惊雷劈下,照的整个退思堂一明一暗。
孙印德被这煌煌天威惊了一跳,心知是自己理亏,后半截儿话不由咽了回去。
刘义褚借机劝道“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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