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看向朱南羡。
他身着月白直裰,袖口绣了两片竹叶,笔挺站
这样素雅的衣衫,若换了旁人穿,或许是朗朗如清风,温润如明月。
但朱南羡不一样,他人是英挺的,气度是坦率的,身穿新竹素衣,更显得英姿勃
苏晋撩起衣摆,往地上一跪,郑重其事道“微臣不知何德何能,竟得十三殿下如此深恩厚意,他日殿下若有所愿,微臣当鞠躬瘁,任凭驱驰。”
朱南羡听到“深恩”二字,伸去扶她的手蓦地僵了一下,过了会儿,他道“哦,这不算什么,你平身吧。”
苏晋伤未痊愈,这一整日又奔波
朱南羡见状,吩咐道“郑允,你即刻去宫里请医正。”
苏晋道“不必了,微臣只是累了,早些回衙门歇上一日就好。”
朱南羡本想挽留,但苏晋方才一句“深恩”仿佛一道芒刺,令他竟不好多说什么,看苏晋撑着石桌歇了半刻,不由道“你那日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探花郎拼命,平白落了一身伤。”
他这几日实没闲着,颇费笔墨地上了一封折子为苏知事请功,谁知折子没递到皇案就被朱悯达扔回来,骂他狗拿耗子。
苏晋笑了笑“殿下高看微臣了,若当真是个不认识的,微臣何必要犯这个险。”一时想起晁清失踪后,许元喆一字一句地为她抄录大诰,“他是微臣故旧,当时
苏晋说到这里,顺势便问“殿下
朱南羡道“约莫是还好,父皇为保证公允,命登科三甲跟着晏子言一起重新审春闱的卷宗,时限十日,这么一算,晏子言今日离开詹事府后,就该上奉天殿回禀父皇了。
令这一科的状元,榜眼,探花一起查案为保证公允
苏晋听了这
话,脸色不由一变。
早年他诛杀功臣,剿灭前朝乱党,北地死了数万人,眼下南方江山海晏河清,而北地始终人心惶惶。
以朱景元屠戮成性的做法,这次科场案,他不会想着一碗水该如何端平,他想的是该如何复北地人心。
他该要把这场科场案当作一次契机,对生
更不必顾及这所谓的“错”是不是“莫须有”,反正他皇威
苏晋原以为事出以后,景元帝革了登科三甲的封授,再从北方仕子中提几人上来做成进士便也算了。
但朱景元的思虑更深。
他要做一出戏,一出给天下人看的大戏。
他命春闱的状元,榜眼,探花跟着一起查自己的案子,面上看着是处事公允,实际上他正是要杀南人以抚北人。
因为杀几个仕子官员,定罪一桩科场案,就可以安抚北地万万人的心,对一个帝王来说,是一本万利的。
因此这桩案子
朱南羡看苏晋的脸苍白得没了血色,不禁道“苏知事若实
谁知苏晋仿佛从骨血里又挣出一丝力气,跪地道“十三殿下,微臣有一不情之请。”又跟朱南羡磕了一个头,“微臣想连夜进宫见晏少詹事一面。”
朱南羡本想说这有何难,然而下一刻,他终于明白苏晋究竟为何如此迫切。
一切为时已晚。
郑允疾步如飞地赶来南苑,通禀道“殿下,宫里出大事了”
朱南羡一边掺起苏晋,一边道“何事你慢慢说。”
“今日酉时,晏少詹事回禀陛下,说他已将春闱卷宗审完毕,春闱的主考,三位同考以及诸位进士均没有舞弊,文章的确是南
方仕子的更好。谁知陛下听了这话,勃然大怒,说晏子言勾结裘阁老一同诓瞒圣听,已下令将会试所有考官,以及复审大小官员一同下狱,令三日后将将所有人处斩。”
此言一出,朱南羡也愣住了。
郑允又道“陛下盛怒之下,又命刑部与都察院呈交闹事涉事衙门与人员名录,眼下已命刑部带着羽林卫的人,去各个衙司拿人了。
朱南羡道“可羽林卫的领兵权
郑允却道“皇上下令时,太子殿下就
朱南羡来回走了几步,从腰间卸下一枚佩玉递给郑允“你拿着本王的佩玉去找左谦,让他即刻领金吾卫来本王府邸,如果羽林卫的人敢从本王府上带走苏知事,且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郑允愕然“殿、殿下”
朱南羡道“愣着做什么快去”
苏晋道“殿下三思,殿下维护之意,微臣感激涕零。殿下可曾想过,若金吾卫与羽林卫对峙,驳的是谁的面子”
朱南羡怔住。
苏晋道“不错,正是陛下。殿下或许能护得了微臣一时,却不能一世相护,微臣今日躲过去,日后又当怎么办亡命天涯吗何况听郑总管的意思,刑部押我进宫,不过是为审讯问话,微臣自问无愧于天地,他们未必会拿我怎么样。”
朱南羡方才也是一时脑热,听了苏晋的话,慢慢冷静下来,却又道“你有伤
苏晋道“微臣没有那么孱弱,不过一夜,有什么过不去的”说着,朝朱南羡一揖拜别,折身往府外走去。
朱南羡思量半晌,朝苏晋离去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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