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衙往南走要经过一条宽巷,马录率着官差还没走出巷口,就听身后传来橐橐马蹄之声。
他回头一望,只见二十匹快马疾奔而来,马上的人身穿飞鱼服,腰别绣春刀,为首一人正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韦姜。
韦姜勒马行至众人之前,沉着脸道了一句“布政使留步。”
马录见是亲军卫,以为是传圣上亲旨,正欲下马参拜,不想一旁的舒闻岚抬手一拦,笑道“怪了,本官记得陛下这一整日都
韦姜不答,只别过脸,看了身后的统领一眼。
统领得令,与其余十八名锦衣卫一齐列成两行,
须臾,巷末又传来马蹄声,一辆方顶墨身的马车
马录方才拜韦姜没拜成,这会儿见首辅大人竟也至此,忙不迭带着身后几名官差下马参拜。
舒闻岚没跟着拜,只眼盯着马车,直到瞧见苏晋与李茕一齐从上头下来,才续道“去刑部不敢当,舒某有自知之明,怎敢
他又是一笑,“而今陛下
他这话夹枪带棒,字里行间非但指明了柳昀私动锦衣卫的事实,还暗说他身为执法大臣,逾矩行事,触犯天颜,罪加一等。
柳朝明懒得与他费口舌,只道“韦姜,将这里的官差全都请回衙门,
韦姜拱手领命“是”
李茕道“马大人,你可听清楚了平川县县令姚有材的死因尚未查清,你无证据
了百姓怎么办再者说,姚有材事渉翠微镇的桑田案,他的死因,必与此案相关,桑田案早已由我都察院接手,日后怎么处置,我都察院自会秉公办理。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上街拿人,是不知道柳大人与翟大人俱
马录是个没主意的主儿,担任布政使数年也是尸位素餐,听李茕这一番话最后竟带了威胁之意,恨不能跟当即跟柳朝明磕头赔罪,然后带着官差躲到山远水远的地方去。
可他的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则听舒闻岚轻飘飘地道“马大人,有朝廷命官
他说着,笑了一声“马大人,你就不怕受此牵连”
舒闻岚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锦衣卫听命于柳大人,这是摆
马录心中也没杆秤,左一为难,右一为难,犹犹豫豫又想下令让官差出街拿人。
话未出口,只听身后柳朝明冷声道“韦姜。”
“
“敢出此巷者,格杀勿论。”
“是”
二十名锦衣卫翻身下马,于巷口列成两排,齐齐往前一步,握住腰间绣春刀,“蹭”的一声,长刀出鞘。
马录被这阵仗吓得腿脚一软,终于实实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边只好这么对面僵持。
时间一分一刻过去,日头西沉,巷外再次传来打马之声。
这回是二人同来,前面打马疾行的是朱昱深的贴身侍卫阙无,后面勒着缰绳慢慢走的是沈奚。
阙无行至柳朝明跟前,拱手施礼道“首辅大人,陛下听说了锦州府衙的案子,令首辅大人即刻去营地面圣”
又回头与舒闻岚道,“也请舒大人。”
此间冲突
阙无又行至苏晋跟前“苏大人,陛下还请了您一并过去。”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锦衣卫一眼,面色略沉,却没开腔,反是吩咐马录道“把衙差都撤了。”
马录这回总算得了圣命,直觉是老天开眼,不住地磕头谢恩。
这个当口,几个随后跟来的亲兵已将马车牵来备好了。
沈奚对苏晋道“你与我同乘。”
苏晋点了一下头,随沈奚上了马车,直到起行了才问“陛下与小殿下可已平安了”
沈奚道“是田宥亲自带兵送十三走的,他给左谦去了信,左谦或茅作峰应当会离开西北来接应,只是,眼下朝局乱,加之又要迁都,各方相争不下,我的意思是,十三这几年还是留住
朝局乱苏晋是知道的,单看柳昀与舒闻岚就可见一斑。
正要开口,沈奚又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都
苏晋道“因为他利用舒闻岚,动用了祖制禁止干政的内臣。舒闻岚用这些内侍建立了一个网,但凡宫中与朝中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个传到朱昱深耳中。”
她说到这里,似有所悟,“你是说,舒闻岚与柳昀的冲突,有这些内臣有干系”
沈奚道“具体因果我也不甚清楚,这两年派人查了查,只查得吴敞的父亲,曾与舒闻岚的父亲,前中书舍人舒桓是八拜之交。”
苏晋一愣“你是说,吴公公的父亲”
“是,太祖皇帝起兵时,吴敞的父亲还任过一名不大不小军师,若活到今日,也算开国功勋,但,定都应天府前,不知他因何事得罪了朱景元,被朱景元下令处以宫刑,入宫做得一名内臣。做内臣后,他没几年便过世了,吴敞随后净身入宫,一直做到奉天殿管事牌子,听人说,私下里,吴敞还保留当年的旧称,唤舒闻岚一句少
爷。”
苏晋道“我知道舒闻岚与宦官一直有来往,当年任刑部尚书时,因对舒闻岚生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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