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亭一行人马载着合谈金谨慎行进
有了三年前和谈金遭“悍匪”洗劫一事
一个晌午过去风平浪静,正当所有人提着的心稍稍沉下之时,忽从前方矮坡冲出一匹马来。
马蹄声奔来,马上之人骑术极佳,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冲到路前方,挡了队伍前行的去路。
骑
护送和谈金的士兵,脑中弦一绷,刷刷刷拔出长刀对准突如其来独闯官道的“女贼”,正要冲上前,忽听队伍走
士兵头子为难道“可是这贼”
“她非贼。”沈云亭道,“她是我夫人。”
身后士兵松了口气,纷纷将刀
别说那些士兵们,就连沈云亭自己也觉着嘉禾是为他而来的。当着众多士兵的面,沈云亭脸上还绷着严正之色,心中已然欣喜不已。嘉禾心里还是有一点他的位置的。
他骑着马凑到嘉禾身旁,放柔了声音“你来送我”
嘉禾回道“不,不是的。沈云亭我和你一起去边关。”
沈云亭这才看见她挂
说着他朝嘉禾轻声笑了笑“我会快回来,勿念。”
“你误会了。”嘉禾道,“我去边关与你无关。只是我方才接到了边关送来的急信,信上说骆远病情危重,恐不久于人世,我要去见他一面。”
沈云亭忽一滞,瞳仁微缩,默了很久,轻轻“嗯”了声。
她眼里满是固执,像极了前世背着包袱追着他到边关偏远之地时的样子。此刻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嘉禾的决意他无法改变,就算他现下把她劝回去,她也会想别的法子去边关,倒不如带着她同走官道,还安全一些。
一队人马未
到西北之时已入夜,连日奔波疲累交加,加上西北入夜之后风沙袭人,一行人
临时扎营营帐简陋,嘉禾同沈云亭
嘉禾瞥了他一眼,见他还需忙,便自顾自闭上眼睡。前世她总是要等沈云亭忙完一起入眠,常从黑夜等到天明也不见他回来。这辈子她不会再这么傻。
见嘉禾闭上眼,沈云亭低头
外头风沙吹得营帐哗啦作响,嘉禾伴着风沙声入眠,几日未休息,这一觉她睡得异常沉。
再醒来之时,晨曦微露,只是天还未亮。她睁开眼望见沈云亭还
沈云亭朝她望去“醒了”
嘉禾迷迷糊糊应了声,困意未消。沈云亭放下书册挨到她身侧,低头便捉住了她的唇,浓烈地席卷了起来。
一夜无眠他还有力做这种事
离大队人马启程还有一个多时辰,吻毕,沈云亭拥着嘉禾靠了会儿。
外头烈风拍着营帐,营帐内两人挨
气氛静谧适合坦白,沈云亭闻着她
嘉禾“嗯”了声,其实她不知三年前问过,前世也问过多次,那时候总想多走近他几分,只是无论怎么做都被他拒之门外。
沈云亭紧了紧怀众人,而后道“
“幼时我随怜娘过,怜娘有疯病,常拿藤条打人。待到了学龄,怜娘便开始逼着我书认字,她把所有的积蓄都用
“她要求我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只要我
“那时候年纪尚幼,总以为是怜娘望子成龙,其他人的母亲或许也是这般严苛。十岁那年便察觉自己只是怜娘的工具。”
“她想只是利用他来接近沈翱罢了。怜娘这一辈子都念着要再回沈翱身边,她回沈翱身边唯一的筹码便是我。”
“不论我是谁生的,始终是沈翱的血脉。她既想要我优秀得引沈翱注意,又不想我比沈元衡过得好。所以她很矛盾,对我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嘉禾心里不是滋味,闷声道“若你能早些告诉我便好了。”
她便能懂得为什么前世沈云亭被逼着要娶她时,会那般厌恶她。
不仅仅是因为被迫屈服。怜娘当他是筹码,唯一被当做信仰的爹,却为了一己之私出卖了他。他的信仰
这副样子开端,他怎么能够爱上她。
沈云亭却道“但这些都不是随意践踏你心意的借口。”
“对不起。”他道。
他没说对不起什么也没说对不起谁,可挨
还剩一个时辰启程,沈云亭贴上了嘉禾的唇瓣,险些没把持住。
他心思缜密,缜密到从她一个动作就能猜到她心中的抵触,故而及时停了下来,指尖抵进温软又退了出去,只靠着她闭上眼小憩了会儿。
太阳初升之时,大队人马再次启程,马蹄消失
驻扎
战败不仅意味着输和耻辱,更意味着伤痛和死亡。
断了肢的士兵由人抬着自嘉禾眼前经过后送到军医所
军中来迎议和使的将士早已等候
沈云亭从马上纵身跃下,颔首道“我随你前去。”
来迎接的将士,朝沈云亭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沈相,请。”
沈云亭转头对嘉禾道“我先去见岳父,你”
嘉禾道“我去见骆远。”
沈云亭眸色黯了黯,抿唇道“那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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