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巷外蝉鸣不休,人心燥热浮动。
这种天气,不适合做细活儿。
红药将殷老头留下的脚踏老式缝纫机从仓库角落扒拉了出来,废了一张抹布擦下起码三两灰尘后,他蹲
“红老板
红药一回头就看见穿着干干净净白衬衣站
“我
方冲卸下肩上的货,边擦汗边道“这是可调节躺椅啊”
他知道这是躺椅,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扛躺椅来他店里。
方冲热情安利道“这躺椅是老师傅用上好老竹制成,竹片打磨光滑厚薄一致,触手温凉如天然玉石,大热天往上一躺嘶冰冰凉凉特别祛暑气”
“还非常结实耐用,好好保养据说能连续使三代呢”
红药伸手摸了一把,赞同点头,的确很适合热天使用。
虽然刚从大太阳底下扛进来,但躺椅摸起来并不滚烫,反而温温凉凉十分合宜,配上它浓绿如玉的竹青色、清新浅淡的竹子清香,
“摆
而且方冲突然
“摆
香烛店铺面虽不大,但后头的游廊花园与厢房却有的是地方。
红药想了想,点头道“就放
他之前
没进过香烛店后园的方冲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有回廊有景观亭还有小竹林这啥家庭啊
这种家庭还辛辛苦苦制香烛卖香烛,红老板果然是为了普渡众鬼改善阴间伙食吧
放好躺椅后红药就继续蹲
方冲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红老板怎么突然想起修缝纫机了不会是我们老板他”
他老板的寿衣可是卡着三个月生死线订的量,这段时间天天来香烛店,也没见红老板接其他的寿衣订单,这突然开始修缝纫机是啥意思时间提前了手工作业已经赶不上趟了
求生之路才刚开始,结果不仅没取得任何成绩反而加快了死亡的脚步这也太太
裴慈倒没有方冲那么紧张恐慌,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谈不上好转但也绝对没有恶化,就与从前无异,但心情却好上了许多。
为着三月死期的缘故,他特意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公司的事有副总叔伯操心,没了工作的烦扰他每日只需来香烛店打卡便是。
刚开始是因为待
每个人都会死。他从很小的时候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的身体从小便不好,他甚至想过他大概会比爷爷叔伯更早离开,但那也没什么,这是一条每个人都会走过的路,只是路途的长短罢了。
裴慈一直以为自己想得很开,直到上回他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与死亡的距离无限近的那一刻,他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突然汹涌而出许多的不甘。
他不想死他还没等到、没等到他不知道自己
后来他自己都吃惊于他内心深处居然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有那么多、那么巨大的不甘心。
大概这就是人类的求生欲吧。如果可以,谁都想好好活着。
红药看懂了方冲的担忧,他漂亮的桃花眼暗含幽怨,默默瞥了突然走神的裴慈一眼“你老板没事”
有事的是他他为什么修缝纫机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从前有拆迁的盼头,他当然可以把几个月的时间全放
用缝纫机几天就能搞定的事儿,绝不能占用他做生意的时间
“哦,好好好”他老板没事儿还可以继续抢救改命就好终于放心的方冲自告奋勇,“红老板,这缝纫机交给我就成我贼会修这些”
红药将信将疑“那你试试不行也不用强求,街口修理摊的老师傅刚死没多久,回头我请他来看看就是。”
“”方冲憋了一口气,保证道,“没问题的”
方冲蹲
红药不喜欢死等,他看了一眼门外亮晃晃的大太阳,问裴慈道“我要出门一趟,你是想
裴慈没有半分犹豫“一起。”
话都说出口了,裴慈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干脆果断了,于是他又补充道“我跟着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红药没拿他出门必备的神奇布包,甚至连人字拖大裤衩都没换,将巴掌大的小本本往兜里一揣就朝门外走去,“只是去个账而已,就
“旺财如意看好店,回来给你们带西瓜泡泡糖。”
一踏出大门红药就被滚烫的空气扑个正着,阳光刺目,他眼睛一眯正要抬手遮挡,周遭光线突然一暗,红药侧首抬眼,原来是裴慈站到了他身侧。
裴慈手中撑着一把大黑伞,神态无比自然地将其遮
红药愣了一秒,然后摇头晃脑故作夸张地道“得员工如此,夫复何求啊”
裴慈垂眸一笑,轻声道“走吧。”
两人撑着大黑伞只沿着古旧街道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此行目的地。
尾巷这一片全是半自建房屋,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超过四层的楼房都少有,自然也不会有电梯那种便民利民设施。
这绝对算是裴慈短暂二十多年人生中,爬过的最黑暗、最狭窄、最脏乱的楼梯,他和红药甚至只能一前一后地走,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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