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吹笛人追着安娜离开图书馆。
她应该走不远。
但是当吹笛人到楼下时，她已经乘着狮子离开了。
“真的生气了吗”吹笛人苦笑一下，顺着街边店铺开始寻找。
安娜坐
水都很少见到狮子，更别提双头的，所以她吸引了不少诧异的目光。她小心地压平刘海，遮住脸，拉紧狮子的缰绳。
猛兽，女孩，跛足，长
咖啡厅的玻璃窗里，有作者灵光一闪，写下了这一幕的碎片。
“嗷”狮子凑到窗口吼了一声。
“瑞恩”安娜抱住它的脖子，“你饿了吗”
靠窗坐的男人吓得跌倒
安娜连忙跳下来“瑞恩，站
她走进咖啡厅，把对方扶起来“对不起，你还好吧”
“没、没没没事”男人磕磕绊绊地说。
现
“我的”他哀嚎道。
安娜站
男人郁郁道“算了算了，这就是些不值钱的手稿而已。”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你还要重复多少次啊”
男人有些崩溃地吼起来，安娜被说得耳根都红了，低着头讷讷不语。
“我会想办法补偿的”
这时候，有人把她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她不是故意的，先生，请稍微谅解一下吧。”
安娜听到了熟悉的温和音色。
她抬起头，吹笛人用指节
不过，手稿上仍残留着茶渍的颜色。
吹笛人捏着纸张边角道“这样吧我将这份弄脏的手稿买下，如何”
男人是个很落魄的作家，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了。他出版过一本不温不火的书，之后就丧失了灵感，只能每天来咖啡馆写作，喝点免费续杯的红茶。
他现
“用这个，可以吗”吹笛人见对方意动，就取出一枚宝石胸针，“也不是太名贵的东西，但我看你手稿数量也不多”
“够了我们去交易行吧”
吹笛人回头给安娜比了个“ok”的手势。
安娜立即低下头。
到交易行，店主给他们进行鉴定。
安娜小声问“那个宝石胸针也是粪变的吗”
“那是魔女用过的胸针是真的”
安娜这才想起，传闻中的魔女城非常富裕，有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作为哈默尔恩的主人，吹笛人拥有整个北境最难以想象的财富。
“你其实根本不愁债务吧。”她皱眉道。
“当然不是我不能随便变卖魔女城的东西。”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吹笛人好手稿，然后将安娜抱到狮子上坐着。
安娜还是闷闷不乐。
吹笛人牵着狮子走
安娜听得入神“魔女是不是像守着宝
吹笛人苦笑一下，又慢慢平复笑容，沉思道“对于魔女来说，那些算不上宝
城下堆积的，都是北境诸国进献的祭品。
魔女取代价，实现愿望，将献祭者的贪欲转化为自己的力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祭品堆积成山，掩埋城墙，目不能视、腿不能行的魔女从未
她只感觉到无穷无的欲望，无穷无的力量，无穷无的空洞，无穷无的痛苦。
吹笛人慢慢叙说“胸针是魔女用过的东西，上面没有诅咒。宝石被雕刻成鸢尾花的样子，她很喜欢。”
“那不是很重要的纪念品吗”安娜问。
“对她来说，或许是吧。”吹笛人步子微顿，回过头笑道，“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让安娜开心更重要。”
安娜不喜欢他那些狡诈的契约。
不喜欢他趁人之危。
也不喜欢他骗人。
“雷奥哈德”安娜心里被他戳中一块，柔软地塌陷下去，像被勺子舀开的草莓蛋糕，“我觉得”
广场上很嘈杂，悠扬的竖琴声掩盖了她的话。
“什么”吹笛人回过头。
“我觉得”安娜鼓起勇气，拔高声音，“我觉得跟雷奥哈德
随着“砰”地一声轻响，中央音乐喷泉
波涛之中的美人鱼塑像也露出全貌。
她一只手握着金色竖琴，另一只手牢牢抓着风浪中沉没的溺水者的手。
喷泉水像雨一样劈头盖脸浇下。
吹笛人的斗篷都被浸湿了，安娜坐
“安娜”吹笛人这一刻的沉默变得非常漫长。
他甚至没有本能地隔绝喷泉水。
安娜
当竖琴开始重复前一段旋律，周围的人大声提醒他们离开喷泉中央时，吹笛人伸出手将安娜拉向了自己。
“唔”安娜睁大了眼睛，身子腾空，然后被吹笛人拦腰抱起来。
嘴唇上的触感柔软冰凉。
画面定格，时间停滞，喷泉欢快的音乐迅速远离，脑海中只剩一片寂静。
对方离得过近的脸非常美丽，就连不远处悲悯圣洁的美人鱼雕像都比他“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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