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衣每日穿,花环每日换,直到嫁衣穿得都皱巴巴了,山上的花也被沈溪给采光了,他们要等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眼瞅着就要下暴雨了,村里的好几户人家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来劝说沈暮道“孩子回家去等吧,没准待会就他就回来了。”
沈暮只是笑笑“没关系,我再等等。”
说着道路上驶过一辆马车,沈暮的眼睛立马亮了亮,然而马车行驶到跟前,并不是秦毅后,他又把眸光黯淡了下去。
夜晚,暴雨无情地吞噬着这片大地,沈暮依旧身子笔直地站
大雨侵吞着他,淋湿了他的嫁衣,也淋透了他的心,恍惚间,一顶伞
可惜并不是秦毅,是沈溪,
待嫁三十日,等不到平安归。
一直以来支撑他的信念轰然崩塌,身心疲惫的他,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醒了,醒了。”旁边似乎还有人,一看见他睁开眼立马惊喜道。
沈暮勉强从床上支撑起来,出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病倒了孩子,”一直与他们所有来往的老婆婆拍了拍他手道,“就算是挂念心上人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身体,又是暴晒又是暴淋的身体怎么吃得消,何况你还有个小外甥要照顾。”
说到沈溪,老婆婆又不禁说了两句“你这一病,全是这孩子忙上忙下地
沈暮看了眼
“明白过来就好,”老婆婆见他回过神来,又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对了,这是你生病时驿站送来的信,你不了,我就主动替你了,没有动过,你瞧瞧。”
“谢谢。”沈暮接过信看了看落款,是京都他的姐姐沈朝的来信,忙拆开来看了起来。
老婆婆见沈暮没事了,放心地走了。
沈暮看完信,也跟着下地踉跄地走出房门,又走到那颗梧桐树下,骄阳似火地七月过了,迎来了金秋八月,经过一场暴雨的洗礼,梧桐树上的叶子,一夜间全都泛黄了。
他从夏日等到入秋,也没有等到他来的平安。
沈暮掌心托着树上飘下来的落下,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跑回家,他养的小鸭子全都不见了。
他问身旁一直跟着他的沈溪道“小溪,小鸭子呢。”
沈溪一脸木然,没有回答,小鸭子们因为无人照料,都饿死了。
沈溪不说话,沈暮也知道他们的结局,当下就控制不住情绪地坐
“小溪。”
“七月过了。”
“鸭子死了。”
“平安是不是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沈溪第一次看见沈暮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哭得他那双永远泛着温和的眸子,再也没了亮光。
沈溪的小心阵阵抽疼,抿了抿唇,伸出手去抹了抹沈暮脸上的泪痕“小舅舅,不哭不哭,平安叔叔不来,我们就去找平安叔叔吧。”
沈暮抽泣道“怎么找”
沈溪想了想“他不是说过他
沈溪这样说,好歹给了沈暮一点希望,他挣扎着起身,抹了抹泪“好,我们去找。”
刚起身,他旋即又朝沈溪摇了摇头“现
沈溪问“回京都做什么”
沈暮取出老婆婆给的信与沈溪看。
沈溪看后沉默不已。
沈暮一边哽咽一边问道“小溪,还恨她吗”
沈溪无所谓地摇摇头“不恨了。”但是也不会爱了。
沈暮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们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好不好”
沈溪看了眼泪眼婆娑的沈暮,颔首道“好。”
八月刚过,沈暮就带着沈溪拾东西赶往京都去见他病重的姐姐最后一面,这个小山村留有他和平安太多太多的回忆,他每间东西都珍而重之地拾起一一带走,准备从京都回来,再来寻找他的平安。
他们刚刚驶出荒城,
然而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沈暮带着沈溪早已人去楼空。
老婆婆看见秦毅,直叹气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沈大夫可是穿着嫁衣,风雨无阻地
秦毅羸弱地抓着老婆婆手“那婆婆可知他们去哪儿了”
老婆婆虽说是和沈暮他们多有往来,可沈暮本就是不太会人情往来的人,又一个人自由惯了,去哪儿怎么会与老婆婆说,老婆婆只得摆摆手“不知,不知,不知。”
秦毅无奈找到那颗梧桐树,梧桐树下还堆着一些花环的枯藤,流血不流泪的铁打汉子,第一次
他把他的娇娇弄丢了
鲜血顺着胸口处的伤口淌出,染红了他一袭白衣,他推开了来搀扶他的下属,不顾身上的伤势,跪
他答应了慕慕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虽然已经迟了。
礼成之后,他口中吐出一口心血,再也支撑不住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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