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文
月初的垂绦湖还只有一层薄薄的浮冰,临至腊月,湖面已是一层牢牢的冰封了。
一夜的雪堆积下来,湖面洁白纯粹,仿若无人之境。
这是晋宫内最大一片水域,湖心有一座十三孔桥贯连两侧。桥南正对内廷六宫,居住着皇帝嫔御,桥北则往寿昌宫、太极堂的方向,眼下主要居住着先帝妃嫔。湖东建有一片松林,松林沿湖则是一条蜿蜒的廊道,称为“万寿松涛”。
那日,皇帝便是
而今日,这万寿松涛内,坐的却是林修仪与胡婕妤。
“我真是见不得杨淑妃这般跋扈,不将咱们放
林修仪轻拍她背脊,低声宽解“六宫而今只她有子嗣,皇后待她都忌惮三分,就更别提你我了。”
两人窃窃私语时,一个褐服内宦远远瞧见,驻足片刻,像是拿不定主意,扭头又跑走了。
皇帝正携谢小盈一路向垂绦湖走来,不时问谢小盈几句家乡旧事。谢小盈浑不记得,只能对着皇帝信口胡编。
他二人几步之外的身后,跟着长长一串宫人,为首的则是常路与莲月。
适才那个内宦特地绕了远道,从宫人队尾一溜跑到前面,挨到常路身后,压低声唤“常少监。”
常路侧首看了眼,脚步没停,只问“清过人了”
适才他听着皇帝哄那个谢才人,两人没聊几句,谢才人便问陛下当初是怎么
可那内宦犹犹豫豫的,把声音压得比常路还低,“宫人是都散了,但奴刚刚瞧见林修仪和胡婕妤
常路闻言几是愣住,脚步也停了下来,“又是林修仪”
这林修仪和谢才人,怕不是八字犯冲吧
内宦露出尴尬笑脸,“说得就是呢,奴不敢贸然上去,斟酌了下,还是回来禀明少监,请少监裁决。”
裁决个屁
常路脸色僵了片刻,这浑小子,是见林修仪得宠,不敢去得罪,这才回来请示自己。这样就算林修仪记恨怪罪,也落不到他一个跑腿的人身上。
内宦见常路阴晴不定,缩了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常路自己确实也有些迟疑,若单是胡婕妤,他是御前的人,赶了也就赶了。又或者陛下今日携的不是谢才人,那当做不知道,叫他们真
他侍奉御前,最怕就是搅进嫔御干戈,得不偿失。
正踟蹰难定,皇帝听见后头窸窣动静,止住脚步,回过头问“怎么回事你们嘀嘀咕咕的。”
常路赶紧挤出个笑,近前几步,悄悄向皇帝耳语“禀陛下,奴刚刚使人去垂绦湖清了清场,没料到林修仪与胡婕妤正
宗朔闻言,当即沉了脸,摆明了不悦“叫她们两人回宫去,这种事你要是都拿不定主意,就别
常路连忙告罪,自己赏了自己一个耳光,躬身退下去了。
虽是挨了骂,可答案也有了。皇帝此刻显然是要以谢才人的心情为上,哪还管林修仪的面子常路照旧支使刚刚那个内宦,“这回算是传圣旨,你可不怕了吧快去,把人恭恭敬敬地请走,千万别让陛下和才人撞见。”
谢小盈只见皇帝冷不丁骂了一遍常路,不免茫然。大冷天,走出去快要半里地了,居然还没到那日的垂绦湖。谢小盈有点打退堂鼓,便趁机道“陛下可是有政务要忙您只管去,千万不要顾忌妾。”
宗朔侧回身来,语气变得温和许多,“不妨事,走吧。顺便看看垂绦湖的冰面结不结实,等到腊月应该就能冰嬉了,你从南方来,想必没玩过。”
“冰嬉”谢小盈重复了一遍,她没太听懂。
宗朔见她果然不知,不由笑起来。两人没走几步,眼前风景逐渐变得开阔,远远已能瞧见垂绦湖上的十三孔桥了。宗朔便指着远处湖冰,介绍道“人
谢小盈这回听明白了,不就是溜冰么她小时候还
饶是她从没有
谢小盈这样信誓旦旦,宗朔就愈
“哼哼。”谢小盈假装赌气,心里却
宗朔看她那样子十分滑稽,又透着些独有的可爱,禁不住跟着她笑。
两人边说边走,眼见就到垂绦湖畔,宗朔正欲给谢小盈指自己那日和豫王谈话的松林。没料想,松林中竟款款走出一位女子。
宗朔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起,谢小盈毫不察觉,望向对方,有些惊喜地喊“林修仪”
谢小盈素来听说林修仪得宠,这时候
林修仪似乎没料想谢小盈做这个反应,立刻也朝对方微微一笑,生怕自己笑得不够快,就显出算计与嫉妒来。
旋即,她迎上皇帝,屈膝一拜,“臣妾拜见陛下。”
宗朔先是侧首,凛冽的目光
林修仪岂能不知,皇帝特地遣人来想赶走她,就是怕因为之前的事,碍了这位谢才人的眼。
莫说她了,就连胡婕妤方才见到御前的人,都不由得感慨“姐姐,还是咱们避一避吧,有先前的缘故,这位谢才人只怕要与你杠上。她年纪小,出身又低,多半是个莽撞性子。若她真的借着陛下与你争个高低,那岂不难看”
胡婕妤的父亲乃是工部尚书,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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