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射到对面,不料,却被阻了。
“今日便是将这些跳梁小卒悉数射死于眼前,又有何用”
身量犹带几分少年清瘦感的安乐王,望着对面那些不停谩骂狂笑作羞辱状的狄兵,平静地如此说道。
“大将军,箭且留着,待到他日,一并射回,也是不迟。”
诚然,组织回射本就是意气之争,并无实际意义。姜祖望之所以如此安排,也只是因为对面羞辱太过,想
他没有想到,对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虽然这趟陪同的巡边,已令姜祖望对这位少年皇子生出颇多敬意,但这一刻,他还是讶异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和他的年纪不相符合的少见的隐忍和冷静。
安乐王的话说得平淡,如随口之言,但
自然了,这一切都和姜含元无关,不过,倘若硬说有什么关系的话,倒也确实不是完全没有。
因为安乐王到来的缘故,她的外祖父也提早就从云落赶了过来,参与觐见。
他的全部行程结束,外祖父归去,她送行,一直送出去老远,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来。记得那时天正傍晚,夕阳如火,她
他便衣快马,鞍角悬弓,身畔随着和他同行的伴驾驸马都尉陈伦,带七八名随从,都是侍卫。
她知他为何会出现
他事已毕,归京前的最后一日,欲独游一番,令姜祖望不必同行。一行人此刻应是外出归来,却不知为何,停马于道,似
姜含元
姜含元只好下马,走了过去,朝对面那被拥
“西陉大营的兵”他打量了她一眼。
“是。”
“何营”
“步卒。”
“多大”
“十四。”
她撒了个谎。
那些年暂无大的战事,朝廷为繁衍人口之计,有官府不得征召未满十四男丁入伍的条文。但
她那时的个头,站直了,也堪堪只及他胯下那匹白色骏马的马背。她见他似又瞥了一眼她的身量,显然,不信她关于年龄的回答,却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知道灵丘吗”他问。
灵丘是战国赵武灵王之墓,赵国第六代君王,胡服骑射,提缰挎弓,南灭长期得到强邻支援的中山,粉碎了强邻利用中山牵制赵国的意图,北上则大破楼烦林胡,设无穷之门,一时英雄无二。惜家事却优柔寡断,酿成内祸,最后竟以主父身份,壮年被儿子活活饿死
姜含元点头,指东北方向,“有条近道,路难走些,但骑马一日可到。”
少年安乐王顺着她的所指,遥遥眺望了片刻远处夕阳里的灵丘方向。
“你替我带路”
他回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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