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终于等到摄政王回,服侍早食。
她是庄太妃身边的亲近人,这些年都跟随太妃居于钱塘西子湖畔,刚回长安不久,束慎徽叫她不用随侍。
庄氏这趟回京,从张宝口里获知,祁王摄政之后,竟没几天
束慎徽就着侍女奉上的水盂净手,随口似地问“王妃用了吗”
“方才已用过。”
他徐徐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手进去,看着面前的满案食物,想了下,对庄氏微笑道“朝廷倡俭,我当为百官之先。今日王妃初到,嬷嬷你考虑周到,理当如此,不过,往后无须如此,她应也不是虚讲排场之人。”又看了眼寝堂方向,“我若
庄氏笑着应是,忽然想起一物,迟疑了下,又低声道,“殿下,今早我准备了那道蜜鸭脯,我看还颇合王妃口味”
她停了下来。
庄氏之所以将这道菜单独提出来
早年,因庄太妃之故,为做这菜,武帝还命专人从南方进贡,后来太妃说太过奢费,不再用这道菜了,但却传出宫外,长安豪门富户争相模仿,宴客更以此肴为荣,为得纯正之名,不惜一掷千金。有需便有市,长安里那专侍豪门贵人的行当里,自然便也有人做起这门生意,专饲这种白鸭。如今南方也未入春,嫩莼绝迹,长安便有以另种暖房嫩菜代替嫩莼饲成的鸭,力求肉质最接近原来口感。但即便是改用了本地嫩菜饲鸭,价也依然极高,又因供不应求,一只便需五十两银子,能抵长安普通小户之家一两年的嚼用了。
今早做了这道菜,庄氏感觉很合女将军的口味,偏摄政王又这么一说,所以提了一句。
她说完,见摄政王的目光扫了一眼食案,不见鸭脯,微微一顿,应是明白了过来,再次看了眼寝堂方向,回过脸。
“她既喜欢,你叫人做便是。”
“是。”庄氏笑着应道。
束慎徽又看一眼外面天光,用了些膳食,起身匆匆回往寝堂。
姜含元已穿好今日前去拜宗庙的礼服,见他进来,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目光便就转了,知他不想看到自己,便也识趣地先出去了,站
他也出来了。纁裳纯衣,缁带韎韐,从头到脚,一身庄重,风神摄目自不必讲了,面上神色,也极是矜肃。
经过她身旁时,他略略停步,道了句“随我来”,便就继续朝前走去,目望前方,和昨夜刚开始面对她时那面上含笑的样子,简直状若二人。
其实他这样,姜含元反而觉得舒坦多了。她岂不知,从这男子朝自己伸手迎她下翟车时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开始,全是面皮之笑。
她很确定。因她曾见过十七岁的那位安乐王的笑。那少年笑的时候,眼里若有璀璨的光。犹记当时,他坐于马背之上,微微俯首,笑着看向立
十三岁的心灵生
绝非如今的这个男子,纵然他的面上带笑,笑容温和,然而他的眼底,却是波澜不动。
这样最好不过了。他
她默默跟了上去,同出王府,一道登上了停
车中之时,二人并肩而坐,他依然严肃,正襟危坐,她更不会主动搭讪,一路无话,到了位于皇宫东南位的宗庙。
礼官及随众皆已就位等候,
以束慎徽之位,姜含元便是
二人需要觐拜的,是武帝朝的一位李太妃,全号敦懿太皇太妃。
明帝几岁大时,生母母后便病故去了,他是由这位姨母李妃抚育长大的。李妃品格敦厚,又是去了的皇后的亲妹,所以武帝一朝,后宫除安乐王的母妃之外,便以李妃为重了。明帝登基之后,除了名号一项之外,对李妃,实是以太后之礼奉之,加上庄太妃早早归隐养病去了,如今宫中,自然以李太妃为尊,其位如同太皇太后。
摄政王和李太妃的关系也很亲厚,这两年他虽日理万机,却也常去探望太妃,今逢大婚,带着新婚王妃入宫前去觐拜,理所当然。
李太妃日常居住
此刻的殿内,太皇太妃坐于主位,其侧陪着兰太后、南康大长公主以及十来位品级皆亲王王妃或等同的皇族女眷。李太妃之下,本是兰太后,但贤王老王妃今日也入宫陪了位,兰太后便定要老王妃上座,老王妃也再三地辞谢,不坐,你推我让,竟就定不下来,最后还是李太妃开口,叫宫人同设二座,一左一右,老王妃这才告罪,勉强坐下。
终于安顿好了座次,外头太监也送进消息,道摄政王和王妃方才拜庙已毕,正往敦懿宫行来,很快就要到了。忽然这时,众人才
那处为少帝而设的座上,此刻竟还空荡荡的。
少帝人还没到
众人面面相觑。
少帝心性,早年就不讲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皇子,无太子那般的严格教养非要他遵行不可,做些出格的事,也就罢了。但如今是皇帝了,去年秋
摄政王当时正忙着治高王之丧,还要分心处理此事,焦头烂额,最后还是他三次亲自登门力请,丁太傅这才回心转意,风波平息。
这才过去多久
大长公主便转向李太妃,笑问,“太皇太妃可知陛下去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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