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漆黑程家大宅内依旧有几间屋子亮着灯。一个身着粉绿褂子的婢女一路进了正堂,一进去,便忙不迭跪地行礼,口称夫人。
正厅中央坐着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子,面容姣好,明显是匆匆忙裹了衣服来的,头
没叫起身,婢女阿真不敢起,又叩了个响头,脆生生道“回夫人,大爷现
自从夫人娘家侄子夜间离奇暴毙后,程巍便一直陷入梦魇中,夜夜难眠,时常惊叫。他娘子怀着胎,二人早就分了房睡,又因梦魇的缘故有些晦气,不得不避着些。
程夫人着急得嘴里都长了燎泡,今日听下人说大公子又魇着了,干脆自己亲自来瞧。
被魇住的人不能惊动,只能安抚,贸然叫醒容易把魂也丢了。程夫人明白这个理,不由得悲从中来,捻着帕子的手捂上心口“作孽,作孽,衡哥儿这是去的不甘心哪。我儿待他那样好,即便嫡亲的兄弟也没有这样好的了。他再怨,也不该魇了我的栗奴去。”
程巍刚生下来时跟猫儿似的,身体弱,程夫人爱他如命,给起了乳名叫栗奴,小娃儿命轻,起个贱名好养活。手心手背都是肉,衡哥儿是她娘家侄子,她如何不疼衡哥儿可怜去了,她私底下大哭了一场,送去好些奠仪,可万万没想到,衡哥儿竟还要拖她的栗奴走。
阿真还伏
过几道门,穿过长廊,几个守夜的婆子们要行礼都被拦了,程夫人步伐匆匆往屋里去,推开门,淡淡安神香味儿扑面而来。
与之一道袭来的,还有程巍即便
程夫人坐
程巍念着的,是衡哥儿的名字。
“栗奴,栗奴别怕啊,娘
又是哄又是揉,细细喁喁好半天过去,不知是不是安抚起了作用,程巍总算平静下来,面上的汗也渐渐止住。
天已经蒙蒙亮了。
程夫人露出一个笑,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擦脸,谁承想,她手中打湿的帕子刚擦拭到眼睛上时,程巍就一个激灵,自重重噩梦中
“别挖我的眼睛”
一句话,令
“被魇着了说几句胡话,你们慌什么”程夫人斥责道。
她照旧给儿子擦干净脸,掖好被子,一副镇定模样扶着桂娘的手起身要离开。
只有桂娘才知道,夫人那只手冰冷无比,死死地抓住了她不让自己软倒下去。
桂娘也怕得厉害,程巍方才的表现实
“没事的,夫人,没事的。”她低声劝慰程夫人,像刚才她对自己儿子的举动一样去给她轻轻拍背。
“桂娘,你说栗奴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程夫人越想越可疑,“他向来有什么事情都瞒着不肯说,但这两天他老是去摸自己的眼睛,有时候还捂着眼睛,好像很疼的样子。”
“你说,会不会是衡哥儿他”
“不是”桂娘矢口否认,反手紧紧握住程夫人的手,“夫人,您别多想了,巍大爷只是梦里说胡话,当不得真。”
见程夫人还是有些不安,桂娘劝道“近来有些不太平,夫人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再请个大师做场法事也好让衡二爷泉下安宁。”
程夫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你说得有理,是该请个大师看看。”
只是她
程大老爷全名程山海,程家几代子嗣不丰,他对自己这个能干明的长子很是看中。大清早的夫人同他一说便上了心。
“说起来,近些时间确实不太平。”程山海一直做京中布料生意,哪家用什么料子用多少,
程山海说“这几日,铺子里的白布皂布都售得多了,且都是粗布麻布这些只能做丧事的料子。我打听过,有好几户人家都挂起了丧幡。”说罢,他一一列举来,“方家、段家、丁家还有个和我们同为本家的程家,他家中二公子睡梦中不知怎么的就去了。”
程夫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这几日没怎么出门走动,竟不知
一般而言,布行
“怎么会这样”程夫人喃喃,“衡哥儿也是也是这几日去的。”
这么多年轻男女的离世,就没有人怀疑吗
程山海无奈叹气“有甚么可怀疑的都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别说了,我听着心慌。”程夫人更加害怕,一拍他背,“要么请个大师来家中做法事,要么寻个寺庙,我带栗奴去上柱香。”
程山海说道“我听闻方家请了兰庭寺的僧人来家中讲经,夫人不如去兰庭寺”
兰庭寺原是京中一座不出名的老寺庙,后听说来了几个从西边来的僧人,能讲得好经,能解好签,名声渐渐传出去。再后来,有人大张旗鼓以还愿之名替兰庭寺塑了十几座金身,据说是当初
从那以后,兰庭寺灵验的名声便传了出去,三不五时就有人去兰庭寺还愿。方家能请到兰庭寺的大师来做法,着实底蕴不低。
程夫人点点头“也好,明日我先带栗儿去庄子上,总离得近些。”
程山海同她又交待几句后,方才备车出门去。
程巍从婢女口中得知,因自己梦魇,母亲深夜来探望,据说
正经影视大全尽在:Chinalumeng.net 鲁萌影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