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钻心地疼。
沈默捱不住那种痛,被迫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惶然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惨惨的颜色:白的墙壁,白的床单,白的纱布他茫然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
他
即使是意识不清的时候,他也一遍遍叫着周扬的名字。
但那个人始终没来救他。
“周扬”
沈默
他跟青梅竹马的女友一起去了国外,因此无论打多少遍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手指被硬生生踩断的声音依然
病房的门推开后,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沈默以为是周扬,一抬头却看到陌生的一张脸。他心头一空,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只是突然觉得不再害怕了。
有什么比他刚经历过的一切更加可怕呢
那个人年纪很轻,脸孔苍白而英俊,眼神冷得似冬日的夜。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沈默,道:“醒了”
沈默没有做声。
那个人接着道:“医生说你已脱离危险期了,只有右手的伤最严重,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沈默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嘴唇动了动,却不是关心自己的手,而是吐出两个字:“周扬”
那个人的眼神仿佛更冷了些,“周扬人
他顿了一下,说:“我妹妹是季安安。”
沈默登时明白过来,是跟周扬青梅竹马的季小姐。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季小姐的哥哥他不由得朝那人看过去。
对方也正静静望着他。
“忘了自我介
绍,”那人抬手整了整领带,说,“我姓季,季明轩。”
沈默自那天得知周扬的消息后,整整三天没再说过话。第四天季明轩来病房看他,他突然开口道:“我想给周扬打个电话。”
季明轩微不可察地蹙一下眉,但依然点头道:“可以。”
沈默已经能从病床上坐起来了,不过他一只手裹着纱布,另一只手打着点滴,根本没办法拨电话。季明轩亲自帮他拨通周扬的电话号码。
沈默十分冷静,从头到尾只跟周扬说了三句话。
“是我。”
“我们分手吧。”
“没有原因,就是腻了而已。”
而后不顾周扬
季明轩会意地掐断电话。他端详沈默一阵,问:“这么轻易就跟周扬分手”
沈默看向自己的右手,像事不关己一般说:“他们折磨我的时候说,我若是不跟周扬分手,下次出事的就是我的家人。”
季明轩揉一下眉心,拖过椅子
沈默点头说“好”,问:“那天是季先生救了我吗”
季明轩停顿数秒,然后说:“不是。多亏你出事前报了警,警方及时赶到。”
沈默又问:“季先生为何替我支付高昂医药费”
“周扬跟安安走了,算是一点补偿吧。”
沈默跟季明轩本就是陌生人,说完这些就无话可说了。季明轩略坐一会儿便走了,之后派他的助理来看过沈默几次,他本人则没再出现过。
一个月后,沈默病愈出院。
除了右手不能自如使用,其他伤口都只留下淡淡痕迹。但他每晚都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
沈默从梦中惊醒,不由地大叫:“周扬”
小小的出租屋内空荡荡的,甚至能听见回音。房子是他跟周扬一起布置的,处处留有周扬的痕迹,但他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沈默开始整夜整夜的不睡
觉,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回到那间废弃的旧仓库,他不停叫着周扬的名字,但始终没有人来救他。
他原本已找到一份绘画相关的工作,但既然右手废了,工作也就黄了,好
似乎只是短短几天,又似乎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那天刚下过一场雨,雨过天晴,空气格外的清爽。沈默刚拆了一袋面包打算吃着,就听见门铃声响起来。他很久没接触过外人了,思绪变得有些迟缓,过了一会儿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背光立着,面容看上去模模糊糊的,有些不太真切。
但沈默麻木已久的心仿佛突然活过来,几乎就要跳出喉咙。他把右手
那人怔了怔,道:“我不是周扬。”
沈默眨一下眼睛,仔细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周扬是谁”
边说边将他拉进屋子里。
房间好几天没打扫过了,到处又脏又乱,沈默忙得团团转,才拾出一小块能坐的地方,道:“你不是说只出去几天,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但周扬究竟去了哪里又是过了多久才回来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那人并不坐下,只抱着胳膊打量沈默,又重复一遍:“我不是周扬。”
他从兜里取出一块手表,道:“有人
沈默认出那是周扬送他的手表,连忙接过来重新戴上了。可他依然想不起什么时候弄丢的手表,只是想一想,右手就隐隐作痛。
他不敢再想下去,瞥见桌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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