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又梦到了她的上辈子。
凉风初起,梧桐叶落。她双眼缚着白绫,赤脚走
侍女搀着她的胳膊,扶她
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歪了歪头,对着那个方向笑道“你来了”
“嗯。”极沙哑粗粝的声音,但她却听出了里面的温柔来,“你怎么没穿鞋”
沈沅笑了笑。
那个时候她已经察觉到药物压制不住她体内的毒了,身体对外界的触感正
感受一下。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头笑道“你教我抚琴吧。”
当初她被人下毒,醒来之后双眼就已经看不到了。她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他从不肯透露他的身份和姓名给她知道。只是
但这样的一个人,他却抚的一手缠绵悱恻的好琴音。
沈沅偶然一次听到他抚琴,便央他教她。他倒也没有推辞。
宽厚的大手,掌心中有薄茧和伤痕,被这样的大手覆
就像现
。沈沅觉得她仿佛听到了春日花开的声音。
场面忽变。
她被他抱
她听到他沉声的
她摇了摇头。
她这一生,骄横任性,不听父母言,一定要嫁给李修源,有今日的下场全都是她自找的。她不恨谁,也不怨谁。
她只是觉得,自己竟然这样的愚笨不堪。
她
最后她闭上双眼的时候,耳边仿似听到他沉痛的叹息声,还有他低低的声音
这是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沈沅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窗子外面的天还是昏黑的,她听得到西北风紧,还有潇潇飒飒的秋雨拍打
船舱里面悄无声息,大丫鬟采薇正睡
沈沅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问她“现
采薇看了一眼小方桌上点着的蜡烛,回道“才刚过寅时,姑娘您再睡会儿吧。“
沈沅点了点头,重又躺回了床上去。
不过经过刚刚的那一场梦,她现
若说出来只怕旁人都要当她是妖魔鬼怪的,但她自己知道,她确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而现
她是沈家的嫡长女,祖上也曾袭过列侯,但只封袭三世,后人多从科举出身,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了。
她的父亲便是从科举出身,现已做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而她的外祖父更是做到了左副都御史的位置,然后告老回乡。她还有个
沈沅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自小被母亲捧
不晓得怎么就被父亲知道了。父亲素来便极看重女子名节的,觉得她这样做丢了他的脸面,大怒之下便要送她去庵堂修行。最后还是母亲哭着下跪求了他许久,父亲才同意母亲说的暂且将她送到外祖父家去待一段日子的提议。
次日母亲泪眼婆娑的送她上了到常州的船,细细的嘱咐了她一番。又说等过些日子父亲的气消了,她立时便会遣人接她回来。
那个时候沈沅对此也是丝毫不
但她没想到这会是她和母亲见的的最后一面。
她的母亲,对她那样如珠似宝的母亲,
纵然是这辈子她重活了一世,可那也是
祖父家,母亲已经死了一个月之后才重活过来。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始终都没有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沈沅想到这里,只觉得眼眶
她勉力的定了定神,然后翻过身子侧躺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采薇刚刚才有些睡意,可立时又被惊醒了,
“姑娘,”她轻声的叫着沈沅,“您睡了吗”
沈沅睁开双眼对她笑了笑“没有。我口有些渴,你倒一杯水来我喝。”
采薇应了一声,忙起身去旁边小方桌上放着的保温茶桶里拿了紫砂提梁壶出来,倒了一杯水,双手递到了沈沅的跟前来“姑娘,您喝水。”
沈沅起身坐了起来,右手接过了杯子,喝了两口温热的水,又将杯子递给了采薇“明儿还要赶路,你也睡吧。”
船舱里就亮着一盏灯,烛光朦胧,采薇可以看到沈沅好看的杏眼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面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采薇心里也明白,姑娘是不惯坐船的。而她们自从
不过她原是那样娇气的一个人,这十日中却不曾听到她抱怨过一句。也不曾见她迁怒于人,如以前那样,心中不快就随意的寻个由头找下人们出气。
姑娘这一年来的变化可真是大。
采薇心中感叹了一下,又忙伸了双手来接杯子,轻声的说道“这几日都顺风,咱们的船走的快,明儿就该到山
东聊城了。等船过了聊城,算算路程,再有五日就该到京城了。”
沈沅点了点头,躺回了床上去,阖上了双眼。
但脑子里纷纷乱乱的都是上辈子
这一夜梦多且沉,沈沅睡的很不好。天明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沉沉的。
采薇给她披了一件雪青色的素缎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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