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虚道里,商沉给素容定下了规矩。睡前半个时辰,要
这规矩有几个考量。
一来商沉夜里最难受,时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用了简直暴敛天物。二来打坐时两人相隔不得过半丈,因此必得同处一室,否则徒劳无功。
这么打坐了几日,商沉又觉得失策。
素容
夜里师徒两人二更上床,商沉入睡,素容需得
这么一道规矩,从此素容便卷着铺盖睡
素容自然不会抱怨,一来这是他师尊,二来……他想起这规矩就脸红。
师尊对他,也像自己对师尊一样的心思吗想亲近却又不敢,借着规矩把他拴
夜里商沉脱去中衣之时,他隔着竹帘隐约能见师尊的轮廓,长
他知道自己还想要,还是不足,师尊同他已经比以前还要亲近,可他想要的竟越来越多。
这心思商沉自然是不清楚的,多年后细想,痛定思痛,觉得就是从立下这鬼规矩开始,才把素容害得不能再回头。
七月十五,御虚道外门弟子的比试。
每隔三月一小比,为的是让弟子们看看周围有多少人
比试到一半,只听见打斗中的弟子一声哀嚎,跌落下来。
这落败的弟子来自山下,今年的见鹤山试炼也曾连闯数关,只可惜败
那仙家子不理他,他怒气勃
他见那仙家子仍旧不理会,一个箭步冲上前,真气聚手,向着那仙家子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拍。那仙家子不曾防御,给他打得胸腔鼓胀,当即一口鲜血吐出来。
商沉和扶铮见状都是一惊,还未起身,只听见身边一道风响,蓝白道袍落
“住手。” 柳景言
他的兵器是一道青蓝锁链,名曰琢玉,取自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之意。那兵器性刚,缠绕之下,那弟子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都挤
此时周围有些看得清楚的弟子却已经争执起来:“不是他的错!”
“柳师叔,谢承袖子里有兵器!”
柳景不等他们的话说完,面朝着那叫做谢承的仙家子道:“袖子掀开,给我看看。”
那仙家子嘴角带着血,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袖子一掀,果然有件山下不知哪里买来的机关,腕上带刃,正是暗算人时才用的东西。
商沉一见他那模样,早已经心中明了。
这不过是个小小比试,无奖励,无好处,何故要做这些手脚他们不知,仙家子自有仙家子的痛处,谢承前番试炼不成,其父大怒,将他重责三十棍,面壁思过,今后不可
山下的弟子却怎懂得这些,就算懂了,也不以为然。此次试炼出了六位道长,其中五位都是仙家子,只有陆为一个自山下而来,更加验证了他们心中所想。仙家子本没什么大不了,仗着命好,自小比他们多学些东西,又能时时有人指点,不公至极。
他们本就已经大有怨言,暗地里议论起来,对仙家子极其不屑。一个多月来本已经是积怒
“门规严惩!”
“今后不许再去见鹤山试炼!”
不过是小事,却正巧触动了山石,眼看就要岩浆喷
此话一出,周围的弟子全都轰然,有人怒喊:“不公!”
“谢承作弊
“御虚道没有讲理的地方么,不是弟子间平等,无厚薄之分”
商沉知道柳景心中并无这些弯弯道道,他是个直性子,门规就是门规,犯了就是犯了,该罚,该怎么罚,与人情世故有什么关系周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却只当没看见,将江浣松开了:“谢承回房间面壁,江浣随我去训诫房受罚。”
谢承捂着脸站起来,眼睛通红。他也不想自己一时犯错,竟会闹出这么大的事,等下不用门规罚他,只是自己的父亲知道,只怕就要把他打死了。
四周的弟子却已经气极,几个平时与江浣交好的跑上来拦住柳景的路,拉着江浣道:“柳师叔处事不公!”
“江浣不该受罚!”
柳景寻思片刻:“没有不公,倘若两人易地而处,仍是要这样罚。”
外门弟子中,山下来的占了八成,此景触动他们的心事,当真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说话间,不怕死跳出来的弟子越来越多,将柳景团团围住:“要罚一起罚!”
“御虚道本就是道门,不是世家!御虚先祖就是山下来的穷人子弟,为什么如今什么都要偏袒仙家子!”
“什么都是仙家子为先,如何把先祖放
“还修什么道,干脆去给那些世家做仆役算了!”
柳景道:“你们如此心境,自然修不得道,正是你们试炼落败之处。”
商沉知道他说这话当真是就事论事,柳景心无杂念,平时处事为人虽多有诟病,自己却无愧于心,因此心魔极少,练气修身,无一不得心应手。他所说的是他的修炼心得,可弟子们一听他这话,却觉得他趾高气扬,当时便被激得怒气勃
“一起去评评理,当年先祖所说的,御虚不管出身,不分贫贱,有哪几个字是当真!”
“先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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