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尾显现出一丝锋利。
像是他们认识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他了。
俞沅就像被刺到了一样，不可置信地抖了抖。
柏应洲的声音很平静，“俞沅，你爱我吗，如果是肯定的答案，你就直接回答。”
俞沅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只是瞪着眼看他，一时有些晃神。
他都分不清楚是生气还是委屈。
这一楞，他就没有及时说话。
车内陷入一阵沉寂，车厢没有开灯，四周都是黑暗，只有路灯的光
终于还是入秋了。
柏应洲重重地吐了口气，揉了揉凌乱的头
原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柏应洲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是嘲弄，冷得俞沅打了个哆嗦。
俞沅叹息一声，“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他想要打开车门，但是
俞沅不由得看向柏应洲，他看也不看他，冷声道“你坐着。”
语罢推开车门出去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算生气也没冲着他，知道外面冷，自己开门下车了。
俞沅闭上眼睛靠
他一咬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大抵是因为晚上入秋起风了，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盏路灯孤零零地站
俞沅打了个喷嚏，但还是揉了揉手臂继续往前追。
柏应洲就站
俞沅走过去，试图把他指尖别着的那根烟，“别抽烟了。”
柏应洲撩起眼皮看他，眼底有一丝嘲弄，“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
“”
短暂的对话过去，他们都沉默了。俞沅看着烟被吐出来，随后很快就消散
柏应洲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更不会抽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尾能够窥见一丝戾气。
硬要说的话，像是以前他们还不熟的时候。
俞沅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难受。
他不说话，柏应洲也没有，只剩下燃烧的烟能证明时间过去了多久。
俞沅盯着脚底下的树叶，开始缓缓地道“你既然都说了觉醒，那肯定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吧。”
柏应洲并没有看他，只是随意地掸了掸烟灰。
“我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各自有自己的家庭，还算美满。”
他说到这一句时，柏应洲才微微挑了挑眉看向他，但是俞沅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们
“他们再婚以后，没有一个选择我。我确定他们并不恨我，但是都不约而同地放弃我，很好理解，因为他们两个人都不想要一个永远和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小孩，而是更全身心爱他们信任他们的人。我就像一个失败品，抛了重新练个小号岂不是更好”
俞沅是用一个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一段话的，但是柏应洲的手紧了紧，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叶子又落了几片，俞沅拂开落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
社交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累的事，我宁愿扭头就回家去睡觉，但是理智又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因为我需要社交关系。”
俞沅勉强地勾起一个笑容“我和你
之所以那天以后我们的相处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是因为我不知道一般人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柏应洲紧紧拧着眉看他，眼里是不可置信。
俞沅伸手握着他的衣摆，目光一直没有移开，“我其实很自私，但我已经
像是即将被丢弃的小狗，被大雨淋得毛都杂乱地耷拉下来，却还固执得看着某个方向。
可以吗
柏应洲不知道为什么俞沅会问出这么卑微的话，听得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了俞沅为什么这么容易共情他了，因为他也很孤独。
俞沅看着他，眉稍微微压着，
“我不是任何人眼里的特别，
柏应洲没法想象俞沅把自己剖析开后是什么心情，
他这时又感到一丝懊恼，就算他走了一百步，俞沅没有迈出一步那又如何
他本就不
他倒宁愿俞沅前面二十年过得平安顺遂。
这个秋天的夜晚有些刺骨的凉意，道路上的车逐渐少了，人烟几乎绝技。
俞沅站
柏应洲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蠢事。
但是俞沅没有看他了，只是吸了吸鼻子，定定地站着，伸手拉着他的衣摆，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就像是
柏应洲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就像是哄孩子一样道
“你是我眼里独一无二的，你笑我也喜欢，生气我也喜欢，你不用特意迎合我，你只要站
俞沅只觉得眼眶热热的，
“你刚刚还骂我。”
像是小孩子告状一样，柏应洲觉得心也随之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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