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宽敞,现下多了个谢伯缙,她顿时觉得马车变得逼仄明明先前玄琴和琥珀上车伺候时没有这般感觉。
她略作思索,觉得应该是谢伯缙身形太高大了,像一座玉山堵
马车继续朝前行进。
乔氏与谢伯缙闲聊着,云黛虽不知说什么,却也不好再睡,只强打着神听着。
好
乔氏原本想与长子再聊聊婚事,话到嘴边想到谢老夫人教诲,到底没开口,只低头拨动着佛珠串,默念心经。
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云黛看看念经乔氏,再看对面谢伯缙,一侧头,正好与他视线对上。
她先是一呆,后又下意识地躲开。
等低下头后,她又忍不住想,自己为何要躲啊大哥哥又不是妖魔鬼怪会吃了她
虽说她与大哥哥之间并没有与另两位兄长情谊那般深厚,但平心而论,大哥哥待她一直都挺好。现下她这般生疏地躲避他,他会不会很心寒
云黛越想越自责,咬了咬唇,准备与谢伯缙套套近乎。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一句“大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见对面之人双臂环抱于胸前,脑袋靠着车壁,一双长眸阖着,阳光透过淡青色竹帘细细密密落
云黛有一瞬失神。
就像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谢伯缙一样,她再次惊艳于他容色。
谢家三兄弟容貌俱为出众,单论五官致,谢仲宣最佳,他最像乔氏,生得温润秀美,却不阴柔。谢叔南则比较像晋国公,生得俊秀英朗,朝气蓬勃。
而谢伯缙,杂糅了晋国公英俊硬朗与乔氏美貌,成为了夫妻俩无论是外表还是能力都最为出众那个孩子。
或许因为如此,老天爷给了他一副冷淡不讨喜性子,以示公平。
云黛不敢多看,回目光,低下头想他睡了也好,她也可以继续打瞌睡了,好耶
她这边高高兴兴地闭上眼睛睡觉,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缓缓睁开了眼。
谢伯缙静静地看着粉衣小姑娘睡相,白嫩脸颊微鼓,
修长指尖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须臾,他敛了眸光,自顾自提起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
乔氏见状,压低声音埋怨他,“哎唷,这可是上等龙井,你怎么跟你老子一样海喝牛饮,糟蹋了好茶。”
谢伯缙道,“方才有些渴了。母亲莫心疼,改日儿子再寻些好茶送您。”
“唉,你既渴了,那就再多喝两杯。”
乔氏哪里是心疼茶,分明是心疼自家儿子,堂堂一高门贵公子,
思维一
而云黛则是糊里糊涂睡了一路,等到耳边响起一道沉金冷玉般“我们到了”,她才一个激灵睁开眼。
一看到弯腰欲钻出马车谢伯缙,云黛立刻清醒过来,“到到了。”
谢伯缙瞥过她白嫩脸颊上睡出红印子,语气不自觉轻了一些,“下车吧。”
五年过去,法圆寺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除了外墙新刷了一遍,黄澄澄得很是鲜亮,上头佛字又大又显眼。
乔氏此行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给佛祖重塑金身,寺庙里僧人态度越
拜过佛,乔氏带着云黛他们去听高僧讲经。
一场经筵讲完,乔氏与高僧讨教经义。
云黛则偷偷走到禅房外,寻了个面善小沙弥,询问着给逝者点长明灯规矩。
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慢悠悠与她说了,又道,“一盏灯一年耗资十两,施主你想供奉多少年”
云黛心里算了一番,“两盏灯,每盏先供奉五年。生辰八字我都带了,劳烦小师父带我走一趟吧。”
小沙弥望了眼禅房内,再看云黛,“行吧,那你跟我来吧。”
云黛让翠柳留下,若乔氏问起,便说她去求签去了。她自个儿带着琥珀,跟那小沙弥往供奉长明灯地
供奉长明灯并没有云黛想象中那般繁琐,她将父兄生辰八字交给殿内管灯和尚,又交了五年灯油钱。
那和尚便将生辰八字
一室烛光,星星点点,每一缕微小灯火,都曾经是一条鲜活性命。
僧人敲着木鱼慢慢念起经,云黛伏拜
琥珀
念完一段往生经,琥珀忙上前将云黛扶了起来,“姑娘,咱们回吧。”
云黛缓缓起身,眼圈还有点红,面上却是朝琥珀浅浅一笑,“嗯,走吧。”
谢过殿内僧人,主仆俩一道往门边走去。
脚步刚跨出地
云黛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到是谢伯缙,一颗心跳得更快了。
“大、大哥哥”她磕磕巴巴唤了句,“你怎么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男人站直了身子,幽深目光轻轻落
云黛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没哭。”
谢伯缙眯了眯眼睛,“撒谎。”
云黛,“”
谢伯缙嗯了声,又道,“若我没记错,五年前来这,你就问过僧人长明灯事。我以为你父兄长明灯早就点了。”
云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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