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警察只当他童言无忌“为什么要给他换妈妈”
“他妈妈打他。”
“就因为这个吗”
“对啊。”嘉木说“不换妈妈，他被打死了怎么办”
张义安无言以对。
顾惟母子住的安村是城市化进程中被抛弃的地方，住

实际上昨天报警的人也不是因为家暴，他是以为顾惟死了，这才找的警察。
张义安还记得自己到达现场看到的画面矮仄的窝棚，一只手就能数完的家底，躺
他办案多年，比这血腥恐怖百倍的现场都见过许多，却
张义安同情顾惟，但实话说他能做的有限。
顾惟身上的伤看起来恐怖，按照鉴定标准也只是轻伤级别，他们最多对李玉凤行政拘留15日处罚。
若是连同居委会上诉到法院，确实有机会剥夺李玉凤的监护权。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其中还有诸多考量，最起码他们得
可李玉凤未婚生子，又离家多年，与娘家基本断了联系，孩子的生父又从未出现过。
诸多的问题叠加
这些事情太复杂，张义安不会和嘉木说，他只是道“但是妈妈和衣服、鞋子不一样，觉得不好看了就可以换。妈妈只有一个，如果她不好了，我们应该让她改好对不对”
嘉木歪头思考，不太相信“可以吗”
张义安也无法确定，甚至有些悲观“得试试才知道可不可以。”
“她要是还打顾惟呢”
“那就让她受到惩罚。”
嘉木问“现
“叔叔已经教育过她了。”
“她不听哎。”
张义安“叔叔就说到她听为止。”
嘉木“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义安总觉得小孩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鄙视。
肯定是眼花了，张义安这么安慰自己“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妈妈回家做饭了。”嘉木对他说“妈妈说只有警察叔叔能给顾惟换妈妈。”
小朋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期望被辜负的控诉。
张义安
这个困扰张义安的问题到嘉木这似乎变得十分简单，小朋友胸膛一挺，毫不犹豫“我来”
“噗”张
义安被他逗笑了“可是你也得爸爸妈妈养啊。”
嘉木“”
好像是哦。
小朋友呆了呆，小嘴微张，思考着很复杂的问题。
过了一会他想到了办法“我可以吃少一点，剩下给他吃。”
“那衣服呢”
“我的送给他穿。”
“上学呢”
“”
张义安摸了摸小孩的头“养孩子和养小狗小猫不一样，小孩子是养不了的，得让大人来。”
嘉木听完有些失望，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我让妈妈也给顾惟当妈妈”
“小朋友问问妈妈的意见呢”
“妈妈肯定愿意”
嘉木说的肯定，实际情况与他说的完全相反。
魏舒华并不愿意养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嘉木惊呆了“为什么”
“宝贝先吃饭，吃完妈妈再跟你说。”
“妈妈先说。”
“吃饭，不吃就不说。”
嘉木僵持了两分钟，最后败北，不情不愿拿着小勺子吃饭，嘴巴撅的老高。
“我吃完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扒完饭，碗一推要听原因，还非常严肃地说“妈妈不能骗我。”
“再喝点汤。”
魏舒华估摸着饭量，又给他盛了半碗汤，嘉木这次没讨价还价，痛快接过来。
喝完汤，魏舒华给他擦了嘴，好碗筷，才坐到嘉木身边，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宝贝觉得顾惟很可怜，所以想要帮他对不对”
嘉木点头。
“宝贝心地善良，这个是没错的，但是养一个小孩，不是靠善良就够的。”
“那还要什么”
“还要钱、耐心，和很多很多的爱。”魏舒华顺着嘉木的小卷毛“可是爸爸妈妈把所有的爱都给宝贝了，没办法再分给别人。”
嘉木有些迷茫“爱是什么”
“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必不可少的美好事物。”
魏舒华说“就想爸爸每次出差都给你带的玩具，妈妈给你做的饭，写的古诗，都是因为爱的促使。”
嘉木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我给妈妈梳头
“对，所以宝贝也爱妈妈。”
“妈妈不爱顾惟吗”
魏舒华摇头“
“所以妈妈不爱他。”小孩情绪低落“可他的妈妈也不爱他。”
魏舒华叹了口气，没再说
话。
嘉木盘着腿坐
她走后，嘉木随后也出了病房。他走到顾惟所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浑身是伤的小孩躺
嘉木走到床边，低头勾他的手指，小声说“妈妈说要有爱才能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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