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开着车
杜嵇山上了岁数,有心脑血管方面的老年病,常年服药保健。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白天他没时间,又是
车停进家属院里的时候,小楼一片寂静,只有门口亮着两盏照明灯。
杜嵇山休息的很早,通常晚上看了新闻联播,七点半就上楼睡觉了。
胡唯轻手轻脚进屋,将药放
推开拉门,厨房灶台上放着几盘菜和一碗饭,为了保温,还用盘子倒扣住,胡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平常保姆做顿饭,就老爷子自己吃,人老了饭量也跟着小,他就让人将还没端上桌的饭菜各拨出一半留着,保不齐家里谁回来还饿着肚子。
晚上下班回来一直
手碰一碰碗碟,已经放凉了,开火有声响,胡唯拎起暖水瓶,往米饭里兑了半碗热水进去。
开水冒饭,以前训练回来晚了,赶不上食堂,他们常这么干。
杜嵇山披着开衫下楼的时候,就见胡唯站
胡唯直起身,忙放下碗“是我,爷爷。”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不热热再吃。”杜嵇山连忙走下楼梯,也没惊讶他怎么大半夜的来,瞧见胡唯碗里泡的开水,很心疼。“都凉了,吃了要闹肚子。”
“没事儿,这么吃挺好。”
“晚上
“我吵着您了”
“不不,我下来喝水。”
胡唯拿过一个玻璃杯,递给杜嵇山“我来给您送药,放
“我知道,这你别操心。”
胡唯搀着他“那我送你上去,您睡下我再走。”
原本被搀着往前走的杜嵇山一停,微愣看胡唯“还走,不走了,这都几点了,回头告诉你爸今天就住这儿了。”
“不晚,也没多远,我不回他该惦记了。”
“你净蒙我,等你折腾回家都几点了还能睡多一会儿就这么定了。”
送到楼梯口,杜嵇山挣开胡唯的手“你去吃饭吧,我自己上去行。”
杜嵇山都这么说了,胡唯再走难免惹他不痛快,一个人
没过几分钟,楼上的灯又亮了,杜嵇山啧了一声“我就猜你睡这儿了。”
胡唯只得又起来“怎么”
“上楼,睡二丫那间屋子,躺
他就猜到这小子没上楼,心里忌讳着楼上闲着那间屋子是二丫的。
一个小老爷们睡女孩子的屋,好说不好听。
胡唯
“咱家没那么多讲究,快。”
爷孙俩大晚上不睡觉像猫捉老鼠似的互相猜着对方心思,胡唯呵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无奈,还得妥协
“得,这就去。”
上楼轻拧开房间把手,胡唯
屋子应该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人了,温度明显比客厅还要低些,里头是四四方方的布局门正对着两扇窗,窗帘没拉,也不算黑。左边的墙上立着两开门的衣柜,有些年头的家具了,柜门上还镶嵌着老式山水画的镜子。柜子旁边是张双人木床,铺着浅绿色牡丹花样的床单,被子整整齐齐叠
这屋子也忒干净简朴了些。
胡唯挠挠眉毛,有些出乎意料。
他原以为二丫那样的姑娘,那样的个性,房间不该是这样。
走到床边,
倒扣着的那页正到火攻。
胡唯失笑,没看出来,这小祖宗心胸这宽阔,都开始研究起兵法了。
将书原封不动扣
这床的长短睡二丫正好,躺胡唯,脚丫子还伸
小胡爷一声叹息,仰望着天花板,静静躺着,手指随着屋里墙上的表一圈一圈敲
这床上有股香味儿。
不是香水刺鼻的香,像那种泡
胡唯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区别还真大。
他们男人管一身汗津津,冒着馊水的衣服叫男人味。
她们姑娘呢,整洁,爱干净,好像一颦一笑都带着娇气。
那股香味萦绕鼻间,伴随着一呼一吸从枕边直往心里钻,仿佛能想象到这屋子主人宜喜宜嗔的脸。
那两道眉,那一张嘴。
那湿漉漉的
半长不短地
咳咳,想哪儿去了。
胡唯意识到自己思维有些跑远了,心里讪骂自己,干脆闭上眼,直挺挺地睡起觉来。
其实也不怪他。
小胡爷这些年的日子跟这屋子差不多,可以用“朴素”二字来形容,物质生活与大家大同小异,甚至更优越些。可神生活嘛,就差别大了。
十九当兵,接触的课外生活除了打球,就是花花绿绿的小人书和龙珠卡片,认识的女孩子也仅限于那一楼层的同学,要说情窦初开,那时连什么叫“情”都不知道,审美只分为“好看”和“不好看”两种。
当兵之后呢,思维最跳跃荷尔蒙最旺盛的那几年,连姑娘的边儿都没摸着,躺
现如今从小兵熬出了头,过的也是普通作息常人生活,可是小胡爷却把这形形色色的花花世界看淡了。
第二天一早,为了昨晚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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