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允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二,雨湿青苔。
像要一抒冬日积郁,小雨下起来没完没了,连绵斜织,如雾如烟,润了青石,湿了柳叶,恣意
一辆双轮青轴车艰难行走
“三少爷,过了这个坡,咱们就快到了,夫人交待的话,您可都记住了别怪小人多嘴,您可千万记清楚”
“今儿起,忘掉那些只会躲懒偷闲,什么事都不干的懒性子,您过往几日经历可以跟您嫡兄,我家主子二少爷不一样,可昨儿个夜里,是您喝多了酒乱跑,跑到山上人家女眷住的地方,试图调戏人家姑娘未果,一不小心把人给杀了”
“所有这些都是你做的,地方是你去的,人是你调戏的,刀子是你拿的,跟二少爷没关系,记住了么不吭声装生气也没用,这就是你的命了”
车帘随着斜风,重重一荡,有雨丝趁机而入,落
男人紧紧闭着眼睛,肤色惨白,唇色是浅樱的那种淡,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倚躺
衣服有些宽大,衣料肉眼可见不怎么好,皱的很明显,颜色也是库存积压多年的那种沉,腰间玉带冰凉微硬,看起来有型,颜色却半点不通透水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玉。
地方是你去的,人是你调戏的,刀子是你拿的,人是你杀的,所有都是你做的
朝慕云眼皮颤动,感觉身体从头到脚,沉重的不像话,意识迷离飘渺,一时分不清自己身
是谁呢
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中年女人,朝家主母
“朝慕云你别给我装死家里养了你这么久,任你跟个废物似的白吃白喝,是时候该你报答了胆敢不听话你娘被卖到哪里,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妇人声音厉寒,面色狠绝,朝慕云想起后半夜绝妙经历,就觉头疼。他因任务牺牲,穿到这个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同名庶子身上,意识还未落定,就被嫡母高氏掐着脖子威胁了一通,灌了一碗极苦的汤药。
从教训到威胁到逼诱,直到最后这一碗汤药,做完一切,天际变白,高氏似乎才放了心,微弯唇角,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手,跟他说
“记住了,是你看中冷春娇美貌,借酒壮胆,夤夜上山,意欲偷会佳人,不料别人瞧不上你,誓死不从,你心头怒起,一时激愤难抑,将人杀害。”
“到了官差面前,好好认罪,聪明点,自己想办法脱罪,毕竟暗夜私会的只你二人,具体怎么会,外人谁知晓若是那冷春娇有意勾引于你,后又不认,只想戏耍你于股掌,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总有些血性,不愿被这么欺负,这错手杀人许有减刑也说不定”
“总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数,判轻些,你还有机会出来同你娘团圆,不听话就别怪我这做嫡母的心狠了可别忘了,你刚刚喝了碗什么”
妇人的话渐渐和小厮重合,朝慕云终于能控制身体,睁开了眼睛。
他艰难撑手,怔怔看向自己指骨。
重生之事,世间罕见,他好像是个幸运儿。可这个过程混沌又煎熬,太长太长,他反而没办法第一时间反应,成了个倒霉蛋
莫名其妙穿越,成了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要为嫡兄去背锅顶罪,胆敢不听话利诱向,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唯一亲人的安全,威胁向,是不久前被灌下去的那碗汤药。
似乎不照办不行。
可这明显是条断头路
手指用力到
怎么办呢
目光环视车内,落到夹缝处一枚黄澄澄的铜钱上,他微微眯了眼。
好像也不全然是绝境。
他艰难撑起身子,修长手指一点点往外够,终于将那枚铜钱握到了掌心。
“扑通”
山路过于难行,双轮小车终是没扛住,轮子卡进了泥坑。
“我他娘这什么破路”
前头小厮骂着脏话,掀开车帘,半个身子探进来,目光警告“我去寻根略粗的树枝撬车,三少爷乖乖待
朝慕云湛黑眼眸微抬,看了小厮一眼,视线似有似无浅浅停顿,同时掌心铜钱翻出,覆
“我记得,你叫王承”
王承下意识看向他转
“是,我姓王,名承。”
“雨落总会难行,你不喜欢下雨,但你喜欢润绿的草色”朝慕云声音干净清润,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感,仿佛和这雨声和
他看着对方,音调徐缓,似闲聊友人“春色草绿,给人生机,没人瞧着不欢喜。”
王承眼神迷惑了一下,像是困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目光离开朝慕云指间转着的铜钱,看了眼车帘外的雨色,神情里提防渐少“前番倒是不知道,三少爷也有此情趣。”
朝慕云修长指节不停,铜钱
王承眼神警告“不是告诉你了,你拿匕首杀的”
“别紧张,”铜钱微澄,折射着雨芒,朝慕云眸底却是一片深邃墨色,不见半点光晕,“我此路前行,为了什么,你我都知晓,你说的越清楚,我知道的越多,越方便行事操作不是”
王承松了口气,情绪再次平静下来,看向眼面前三少爷,眼神甚至有些怜悯“你若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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