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柏罕见地有些窘迫“律若。”
“不方便回答吗”
“也许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钟柏无奈。
“喜欢是个泛概念，指向并不明确。人们可以喜欢朋友、家人、下属以及广义上的整个物种――产生了与性有关的幻想和需要，并希望实现它，才是伴侣关系的标志。”律若坐
光框浮
他的指尖停
钟柏捏了捏额角，头疼片刻。
最终还是失笑摇头“不用。”
手撑
“没有确切时间吗”律若问。
“有。”
钟柏折下一片灰绿的细尤加利叶，拧开钢笔盖，写了个日期，递给律若。
10691023
律若
旧地时代，普通人类脑神经元
律若不同。
1500亿神经元，100开
他的巅峰运算速度，甚至能等同两台并行的星际超脑。
永远不会遗忘，永远绝对准。
10691023
日程项目ht3粒子加速度分析、超微炭分子模型实验、5己环紫罗兰酮萃取记忆检索完毕，律若能检索过新元1069年10月23日
可仍然没
全天二十小时，一共四段时间与钟柏重叠。
占比34。
七个地点。
“诺尔顿图书馆、卡特森教堂、和平鸽广场、鸢尾庄园温室”律若一一列出。
“嗯，”钟柏说，“是温室植物园。”
律若把记录表的地点填上，光标自动跳到现象描述。
明显是
钟柏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需要跳过吗”律若问。
“不，不用，”钟柏认了，十指交叉，回答，“那时候你
你抱着花，往回走，腰很细。
钟学长到底有几分道德底线。
没把后边一句说出口。
只说“那天就知道了，不是一时做梦，偶然把你当成相关的对象。是哪怕清醒，也想把你揉进花丛里，让你的头
“常见的鸢尾香气指的是鸢尾提取素酮。”律若纠正他，“5己环紫罗兰酮，一种双环骨架的三萜类化合物，可以通过加热回流、超临界提取。直接揉碎鸢尾花和枝叶染上的鸢尾气味，一般会
“嗯，”钟柏轻笑，“就是你现
律若“哦”了一声。
如实记录钟柏的话。
然后征询意见“我能将你现
“可以，”钟柏弯弯唇角，“但晚上要记得履行义务，律先生。”
不出意外，钟柏得到一个“好”的回复。
钟柏将手插于口袋，带了些许好笑的心情，看自家研究员男友一丝不苟地敲键盘。
律若“频率”
钟柏委婉“日夜想你。”
律若敲光键的手指停顿。
片刻，他拉出两个区间选框12次天35次日。
“抱歉，”钟柏打断他，“我不想选。”
“错了吗”律若抬头，光框照
“按基因编码后的新人类体能计算，你应该比正常公民水准高3040左右。”
“律学弟，你怎么说得，我好像禽兽”钟柏有礼貌地问。
“这是生化系统的正常运转，你属于正常情况。”律若解释。
钟柏“”
他微不可觉地叹息。
粉白的花瓣和微光，轻轻拂扫律若的头
――和他们的第一次一模一样。
“下一个吧。”他说。
对付律若很困难，也很简单。
困难就困难
既然要问，就会详详细细，不落纰漏地问，就跟做实验不疏忽任何细节一样――律若天生伦理观、道德感缺失，丝毫不觉得询问一个成年男性，对自己怀抱什么样子的生理幻想，有什么好羞耻的。
简单就简单
他只会记录，自己分析，自己计算随便你怎么愚弄、欺骗、敷衍他。他永远不会追究，永远不会生气。
就像一个自己运行的机器。
――机器就是这个样子。
一台家政机器，经过你身边，你可以选择让开，让它过去。也可以站
它只是个机器，它不会像人一样失控，将托盘砸向你，让你头破血流。
它只会重新计算，重新找到路线。
通过最愚笨也最密的办法，从亿亿万万种可能里，找到可以通行的途径。
机器没有生气的能力。
律若也没有。
所以，
钟柏从不对律若说谎。
律若问及历代钟家家主是不是都给伴侣植入了24小时检测器。
钟柏没怎么迟疑，给出了肯定回答。
“一般的财团家族，庄园继承制仆从维持
“机器能取代99以上的人工。”
“不，因为我母亲无法忍受他人窥伺我妈妈。”
律若停下敲击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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