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抚北军也都要有抚恤,他们
“既有忧虑,那就再拉拢得紧一些嚒我瞧着也不必着急封什么公卿爵位,”裴甯拐拐他,挑眉“他还有个妹妹,你娶了便是,你们俩做姻亲,岂不正合宜”
裴宛凉凉地看了裴甯一眼“若这么说,还有更省事的屠臣他自己就尚虚中馈,阿姐你嫁了便是,何须用我”
他话音一落,裴甯扯扯嘴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拱手告饶,权当没提过这茬。
他们这厢正说话玩笑,外头小太监来报,吏部侍郎李仁卿李大人求见。
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裴宛叫了进,见他都瘦脱了形,忙道他办案辛苦,又问“重新放了榜,举子们情形如何”
李仁卿“回殿下,这回放榜倒是没有叫屈诉不公的,只是日前三司会审,案情明
一旁大公主裴甯亦颇为关注今科桂榜一事,忙问是何联。
李仁卿叹了口气,拱拱手道“没什么好话,两位殿下权当一笑罢了。上联龙生九子只当貔貅,敛天下一切财。下联人间百业甘做商贾,卖了朝廷三品官举子们起哄又送上一幅横批贪夫徇财瞧瞧,这算什么事儿嚒”注3
裴甯哈哈大笑,“有意思,那篇学子归心策论是他做的不是我门下府生都传遍了,还拿给我看过,是个伶俐敏捷的。”
裴宛笑着颔首“正是他,浣州白徵,薛旭之的内弟。才十五岁,正是恃才不羁的年纪,别说,和仁卿当年很像”
裴甯闻言,上下打量李仁卿,不说话,只连连点头。
李仁卿却不干了“三哥儿这话我可不认,我当年最多担一句纨绔少年郎,他白徵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小子,我哪里堪比”
裴宛听了都笑了。
裴甯捏着下巴,笑睇着他道“也不知当年是谁提笔写银马轻裘随风去,誓死不做宦中人咱们李大人少年勋贵,骄矜肆意,惹得多少阁中少女遥寄相思如今人大了,老成了,反倒不认了”
谁还没有年少轻狂之时小时候没头脑的事还被大公主隔了这许多年念叨出来,李仁卿一时耳饧脸热,喉咙卡壳,再也说不出什么。
裴宛见姐姐把李仁卿逗得脸都红了,忙不迭又找话茬,岔开这一遭
敬德廿三年,十月初十,今科所有及第贡士于麒麟宫兴泰殿参加殿试。
朝廷又有旨意下来,陛下身体不豫,不御殿,命礼部制题,专召太子代为临轩。
虽然皇帝御殿临轩策士是祖制,但敬德皇帝歇朝已久,一应朝政都托付给麒麟宫和贵妃娘娘,这
是日黎明,贡士们鱼贯进入麒麟宫,一番验身点名后方进入兴泰殿。礼部仪制司
太子东向坐,受拜。
白徵是重新点的今科解元,肃立的位置离御阶只有三尺之遥,仪制司叫起的时候,他下意识抬头,悄悄瞧了一眼须弥座上的太子这一眼可了不得,白徵睁大了眼睛,仔细端详,可任他怎么辨认,太子殿下就是他曾结交的小吏费慎之
那边厢礼部官员依着殿试程序,取出宝匣,开锁请出今科殿试策题,逐一颁
第一个
唯恐他殿前失仪,再闹出什么笑话,仪制司躬身把策题往白徵手上递了递,小声提醒道“解元郎请”
不承想,这位解元郎果然不叫人失望“学生浣州解元白徵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太子殿下容谅”白徵一把夺了策题攥
兴泰殿上一旁观礼的礼部官员先是一懵,交头接耳,纷纷喝道“放肆此乃殿试大典,岂可容你擅言坏了礼制规矩”
御座上的裴宛抬抬手,制止了礼部官员的呵斥,冲台下命令道“解元郎抬头”
白徵抬头。
裴宛道“你有什么不情之请,但说无妨。不过若是一番无稽、无理之谈,这功名可就一朝断送了,想清楚。”
一时兴泰殿上针落可闻,满座举子们亦纷纷暗暗抬起头来,其中几个浣州贡士瞧御座上东宫面貌,直唬的目瞪口呆,但无论如何惊恐,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徵深深一揖“谢殿下,学生斗胆奏请更换考题。”
太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更换考题你是觉得本宫御殿也有情弊不成”
白徵忙道“学生不敢,学生惶恐只是历来殿试,都是由礼部制题,存放至宝匣也经几道手。学生不敢妄议,置喙这其中是否有令奸人可乘之机,斗胆请太子殿下亲自制题,我等士子亦当堂策对题目不经三人之手,岂不两全其美,更加公允”
太子从御座上起身,踱了两步,巡视阶下肃立的应试贡士,笑问道“解元郎的话你们都听清了”
“回殿下,听清了”
“那你们意下如何可都同意本宫当堂制题,你们当堂策对”
今科桂榜闹出那么大一桩事,如今这兴泰殿里人人都是真本事考进来的,哪一个又是肯自视甚轻的。听了太子这问话,御阶下百二十名应试贡士,无人不心中激起一腔热血,纷纷垂首道“恳请殿下制题,吾等当堂策对,以示公允”
“好,虽是书生,但都铁骨铮铮啊”裴宛笑意盈盈目视下方,抬手叫礼部官员“那便黜了这考题,重新换上本纸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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