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相爱,就不会有伤害,这对布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如果失去之后要经受更大的煎熬,那么这一生就真的到头了。
他不方便问她爱不爱夏郎君,但从她的语气神情里也能看出端倪来。他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没有陷入那样逼仄的境地,她的人生依旧可以光鲜亮丽。
醉襟湖上霞光荡漾,天色也近黄昏,再过一会儿就该上岸去了。容与嘴角微沉,
以前知闲只是表妹,两下里从容,倒也相安无事。后来定了亲,就渐渐不是滋味起来,虽然谈不上厌恶,但面对她时只剩尴尬。找不到合适的态度,兄妹情谊显得单薄,可是没有爱,又无法宠溺,左右为难,无所适从。军务冗杂时可以不去想,回到府里就像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喘不上气,压迫得肺疼。
他缺一位夫人,母亲巴望着抱上孙子,仅此而已。生活所需,与爱情无关。
布暖看他出神,倚着凭几问“舅舅今儿见过知闲姐姐吗”
容与答得不痛不痒“先头怕她正歇午觉,索性直接回了竹枝馆。横竖晚宴要见的,也不急
他言之凿凿,布暖是个单纯的丫头,对舅舅的体贴入微很是赞许。感叹着果然姻缘都是命里注定的,知闲这样的福气不知羡煞多少人呢
“端午那天朝廷休沐,我也能腾出空来。你别言声,我打
八水绕长安,其中渭水是最负盛名的。她早就想去瞧竞渡,往年阿娘总嫌人多,唯恐她叫人挤着了不让去。父亲是文人,端午自有他的安排,大抵是和同僚们吟诗作赋插艾草,也没时间陪她去洛水观战。那时候她就抱怨着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她一人闷得出蛆,只有日日困
如今一听舅舅说要带她去,她激动得几乎尖叫起来,拉着他的衣袖雀跃“多好舅舅是菩萨心肠哎呀我真欢喜,谢谢舅舅”
她笑得比春光还灿烂三分,容与看着那张脸,突然
布暖脸上一热,忙松开他,把手背到身后去,悻悻笑道“多年未见总不免生疏,我头里说过,不是怕,是敬畏罢了。”
容与也不计较,退到窗前取短叉竿,把棂子撑开一道缝,淡淡道“教条守成了罪过,倒不如不守的好。你也别被我的名声吓着,家里不比军中,随意些各生自
布暖应是,晚风缠绵拂来,吹起了他
这样意外无巧不成书吗她隐约还记得那时的心情,惊鸿一瞥,瞬间怦然心动,她甚至想过是否有缘能再见。如今果然再见了,结果他却成了舅舅。
她霎时蔫头耷脑,闷坐了半天才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暖儿先回烟波楼去。”她瞧了瞧自己的衣裙,裙摆上点点泥泞,只道,“入了夜有家宴,我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外祖母跟前不能失仪的。”
容与颔首,又想起什么,叫住了她嘱咐“端午的事别同知闲说。”
布暖不解地看他“为什么知闲姐姐想来也是愿意去的。”
容与别过脸道“她和蓝笙总过不去,见了面也没好话。蓝笙要竞渡,弄坏了心情岂不
要吃败仗吗”
布暖琢磨着也是,往廊沿下穿了鞋踏上水榭回廊,走了两步转回身,言笑晏晏道“舅舅,我以前梦见过你。”
他闻言抬起眼,她已经顺着围栏远去了。
他长长出了口气,北望碧洗台,高阁上有人冲他挥手,远远传了声“容与哥哥”过来。
是知闲。他无奈抬手回礼,以为就此能打
知闲时刻都是耀眼夺目的,致的妆容,富丽的衣着,表情矜持,举止得体所有一切,彰显贵族娘子最良好的教养和气度。
她望着容与,秋水盈盈,温声道“回了府怎么不打
他说“我把军务托了副将,回来歇一阵子。阿娘呢”
知闲应道“才刚还叮嘱下面人备宴呢,这会儿大约
他嗯了声,背着手
只要他容许她跟随,单是仰望他的背影,也觉得足够了。
“见过布暖了吗”容与边走边问,“她还小,又才来长安,你两个年纪相差无几,她缺什么短什么,你多照应她些。”
知闲抿嘴笑道“你不吩咐我也知道。你疼她,我何尝不是她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虽说咱们不是同辈,可我拿她当妹妹呢”言罢叹息,“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遇上这样倒灶的事情”
容与拧起了眉,抬头看穹隆头的流云,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云层四围镶了金边似的。
布暖遭遇的不幸通通都应当留
他脸上不是颜色起来,回头道“往后别再提起了,家里人口多,难保哪天不留神走漏了风声,牵连起来大家都得不着好处。她
知闲怔了怔,见他面色难看,当下打了个寒噤,嗫嚅道“我省得,不是因为没有旁人吗你放心,以后自然绕开这个说。你别这么板着脸,怪瘆人的”
容与被她一说才惊觉自己紧张得有些过头了,背身过去,又恢复到了往常那个气定神闲的模样,迈着方步踱上了紫荆夹道。
知闲瞧准了时机,热络道“算算时候,老夫人晚课还没做完,这会儿进渥丹园也是枯等,还是上抱松亭里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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