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踢开门的时候净霖已经醒了,不仅醒了,还泡
“沐浴不拴门吗”苍霁抱肩,对自己踹断的门闩视而不见,就靠
净霖侧看苍霁一眼,下巴与脖颈侧描出优美的弧线。苍霁有点嫉恨水珠,它们一个两个撺掇着净霖,让他眉间那点风流雅致
“门闩无用。”净霖阖目片刻,说,“
苍霁不答,反而问:“谁
净霖说:“没人。”
苍霁嗤笑:“你已经对我坦诚相待,又何必紧拽着最后那点遮羞布。这天底下输赢有度,你败
“有道理。”净霖说,“但与你什么干系。”
“关系不一般。”苍霁说,“你日日与我同塌而眠,睡醒便忘未免太寡情寡义。”
“寡情寡义不好么”净霖似笑一声,面上却动也不动,“寡情寡义方好下口。”
苍霁还想接话,就见他从水中站起身。水珠滚溅,净霖背着他,招来衣穿。苍霁看着那里衣覆贴上雪白,将疤痕笼罩得隐隐约约,如隔薄雾。他从来不知道净霖从背后看也是这样好看,被净霖扼杀掉的风情娆色数
苍霁想避开眼,又觉得避开便是认输,故而一直看着净霖穿衣。衣衫将那雪白层层叠下,却又好似仍
“没人
“玩儿。”苍霁对自己那点凶狠的念头放任
自流,面上却滴水不漏,“碎开了你是瓷器吗”
净霖冷冷地说:“怎么,你也是吗”
两人直面,净霖分明矮他一头,苍霁却觉得自己应该再高些。他不分由说地逼近一步,偏头仔细地将净霖脖颈看了,甚至用目光蹭了个来回。
“脖颈没有。”
“碎了一半。”净霖不欲
苍霁背起手,如座山般立挡
“凡人府衙必定会着手调查。”净霖不理他,说,“他家的女孩儿丢了。”
苍霁惊悚地拽出石头小人:“你偷偷告诉他的吗”
净霖淡然自若:“昨夜见着足迹,却不见尸身,想必是被人带走了。这案子与你我本没有关系,但昨夜怪异,只怕手持铜铃的人参与其中,所以你住手。”
苍霁将倒拎的石头小人丢回床上,自己也倒上去,枕着双手,眼睛跟着净霖,说:“所以你也要跟着查。我还听到了别的消息,想知道就求求我。”
净霖开门便要走,苍霁猛地起身,隔空一拽,将人牵着条莹线拉了回来。净霖抬腕,见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他拴了条莹线。
“只是让你求求我。”苍霁大马金刀地坐着,笑了笑,“动动嘴巴的事情,也要我手把手教么”
净霖提了提手腕,这线束缚紧紧,分明是苍霁专门琢磨出来拴他的。苍霁长腿一夹,将净霖卡
苍霁威胁道:“时不待人,别叫我久等。”
净霖唇线紧抿。
苍霁略仰视着他:“你好生奇怪,人都这样奇怪吗我时常辨不清你到底是冷还是热。”
“冷的。”净霖说,“死人怎么会热。”
“别诓我。”苍霁盯着净霖,唇边溢了些邪气,侧头将唇抵
他半敛着眼,沉
怒,便让他自己觉得开心。这条锦鲤
净霖终于妥协了,他的疏离抵不过这样的单枪直入,于是他低缓地说:“求求你这般吗”
苍霁愉悦地松开手,道:“好说。”
只说苍霁正欲给净霖说道详情,便听窗口被暴雪冲开,呼呼风声赫然
苍霁和净霖心照不宣地一齐动作,他仰身横倒,腿间还夹着净霖。一根降魔杖煞气四溢地甩过两人之间,屋内桌椅闻声粉碎。
“来得妙。”苍霁躺身闷笑,眼里只看着净霖,道,“这可怪不得我,有人要来扫兴,剩余的话还是留一留再说。”
谁料净霖屈膝抵
苍霁便听见窗口人笑嘻嘻地说:“这厢有礼,老朽乃九天境追魂狱醉山僧是也。昨夜是哪位截了我黄泉弟兄的活儿老朽特来讨教讨教。”
声音方落,苍霁就觉得内屋的顶陡然下压,他眼前景象数缩短,周身空隙疯狂减少,似乎被人单单一句话,就包进了五指山,紧紧卡住了咽喉。降魔杖一砸,方圆数里顿掀起幽蓝光浪。无数妖怪哀声掩面,竟
这哪是黄泉的人分明是九天境的封号神明
苍霁灵海一激,若非净霖先行一步压挡
净霖万万没算到,躲得过海蛟宗音,却躲不过醉山僧。苍霁即便此刻吃了他,也架不住醉山僧一杖
苍霁抬指掩掉血迹,起身便撤。可是时机已错,五指山岂是轻易能逃脱的苍霁不过是起身而已,一个瘦骨嶙峋的戴笠老僧便从窗口倒身晃着脑袋。
“是你么别走别走,与老朽玩一玩”
这老僧不是别人,正是追魂狱中的醉山僧。此人历经中渡九百年,飞升入境,因好酒且疯癫,得了个“醉山”之称。多年前因情断
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只是不知这五百年他历经何事,竟变成了这般老态。
醉山僧一杖阻窗,横身挡路,劈手捉向苍霁。苍霁滑身避闪,醉山僧便大笑:“滑不溜秋,果真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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