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行色匆匆得往后院赶去,路上险些撞到飞弧身上。
飞弧侧身避过了,伸手拉住他“出什么事了”
小松将刚刚遇到谢凌霜的事情同飞弧大致说了说,飞弧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去问了温诀,彼时温诀正坐
“是。”飞弧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可是主子,我们难道要一直这么避下去,您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温诀缓缓合上书,抬眸看向飞弧,“待我走了,你寻个地方将我埋了,到时候他寻不寻的着,也就不重要了。”
温决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平静而淡然,然而听见的人,心里却恍若塞满了一坨浸水的海绵,沉重而酸胀,堵的
“恩公,您
温诀轻轻扯了扯嘴角“每个人都会死。”
“恩公”小松一句话没说完,鼻子酸的失了声,眼睛也变成了通红。
温诀瞧着他这副样子,脑海里不自觉便浮现出殷无咎难过时候的模样。
他小时候最爱哭了,长大后虽然好了些,可找不到自己,也不知会不会偷偷的躲起来哭鼻子。
小松的爷爷这几日去了乡下他姑奶奶的家里做客,他当时说要照顾爷爷才提前打烊,不过是搪塞谢凌霜的借口,如今为了自圆其说掩人耳目,他偶尔端着东西打老人家的屋子进进出出,营造出一种屋里有人需要照顾的假象,如此风平浪静的等到夜里,飞弧找到趴
他以为扫除了一切的障碍,殊不知隐
“竟然是他”等飞弧重新走进了那间屋子,谢凌霜低低开口道。
“你认得他”殷无咎问。
“他是老温的暗卫。”谢凌霜也只是两年前去将军府的时候偶然之间撞见过他一次,两人甚至还交过手,只是对方是生活
不过他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温崇洲的人,也就是说,温崇洲很可能就
殷无咎闻言,连日来高悬半空的一颗心,稍稍落下了些。
既是暗卫,那必是极其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毁坏那人的尸体吧
殷无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间黑漆漆的屋子,等着屋里人接下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飞弧走了出来,是空着手的,心里不由一空。
这让殷无咎顿时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
但是接下来
只见飞弧的身后,一个男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风,宽大的斗蓬遮住了头脸,看不清模样,但是这“密不透风”装扮,这出类拔萃的挺拔身形,却是那么的熟悉。
殷无咎看着那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天灵盖,浑身上下都僵硬了,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仿佛一瞬,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殷无咎从那种呆愣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仿佛蒙了一层薄膜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觉。
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后门的方向行去。
他的手上拄着拐,那拐有些短,他于是微微的弯着腰,长衫下的双腿似乎格外的沉重,每一步都迈地那么艰难。
殷无咎看着他这副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模样,脑海里无由便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来,那时候他为了报仇潜入将军府,后来被这人带出来,那之后,对方虚弱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连走路都显得那么艰难。
是了,上一次,自己
很显然,殷无咎已经接受了温决没有死的事实,即便这很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很快的接受了。
因为不管他心里对温决的欺瞒有多少的怨愤,可内心深处,终究是希望他能活着的。
即便他嘴上固执的不愿承认
后门的门槛莫约寸高,几岁的孩童都能轻易迈过,但男人抬脚的时候,竟然被门槛绊了一下。
殷无咎心中一紧,身子下意识就动了一下,仿佛想要上去将他扶住,不过下一秒,那人身后的人便扶住了他。
殷无咎顿了顿,缓缓卸掉了起身的蓄力。
他此刻简直心乱如麻,一时迷茫,一时惊喜,一时又无比的惶恐,害怕那人不是他,害怕眼前只是自己的幻觉
“是他吗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耳边传来谢凌霜纠结而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
这些话落
毒药的侵蚀,让温诀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不过短短几日,腿脚都没了什么力气,刚刚险些摔那一跤,让他此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脚下的路面上,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前方多了个人。
还是过了几秒,见飞弧仍旧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察觉到不对,这才抬头去看。
温诀怎么也没想到,会
他的瞳孔剧烈缩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往回走。
但是很显然,一切都晚了,站
殷无咎迅速地往前迈了一步,朝着温诀伸出了手。
指尖刚刚触到温诀披风的帽沿儿,男人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殷无咎的手
“温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听着少年冷冰冰的语气,温诀心里顿时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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