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脊髓损伤患者相比,他似乎幸运了一点点,受伤后过了几个月,他就能感知到些微的尿意和便意,只是无法控制,当感觉过于明显时,就意味着他快要失禁了。
睡着了的时候,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所以只能穿上成人纸尿裤,再铺上护理垫,这一年多来,他就是这样狼狈地生活着。
赵醒归仰躺
破晓时分,雨停了,赵醒归的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勉强算是睡了个回笼觉。
清晨七点整,他把自己拾干净,坐着轮椅和苗叔一起下楼,赵伟伦和范玉华已经坐
“爸,妈,早上好。”赵醒归把轮椅停
赵家夫妻一直把苗叔当自家人看待,苗叔都是上桌吃饭的。
潘姨为他们端上早点,赵醒归面前是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配白煮蛋、牛奶和半个苹果,苗叔和赵伟伦吃热汤面。
范玉华问儿子“小归,昨晚下雨你睡得好吗背有没有疼”
赵醒归垂着眼回答“还好。”
范玉华没再多问,知道儿子向来报喜不报忧。
赵醒归小口吃着鸡蛋,问母亲“妈,小宜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你想她啦”范玉华笑道,“国庆吧,和她说好等你适应了学校生活,就把她接回来。”
赵相宜是赵醒归的妹妹,小学六年级,自从赵醒归受伤后,家里一团乱,那时候赵相宜才十岁,赵伟伦要管着公司,范玉华顾不上女儿,只能把她送到父母家去住,一住就是一年多。
这年暑假,赵醒归出院回家,赵相宜也回了紫柳郡,一直到八月底,因为赵醒归要重新上学,赵相宜主动提出她先回外婆家住一阵子,等妈妈忙妥哥哥入学的事,她再回来。
赵醒归说“不用等到国庆,我有十几天没看到她了,让她回来吧。”
范玉华说“好,那我去和她说,她也很想你呢,每天打电话都要问哥哥好不好。”
这时,潘姨把一盘热包子端上桌,赵醒归想起一件事,叫住她“潘姨,今晚能做点红豆糕吗”
潘姨一愣,说“行啊,你这几天可有意思,一会儿要我做麻薯,一会儿要做蛋黄酥,今天怎么又想吃红豆糕啦”
赵醒归没回答,范玉华笑着说“他呀,估计是想让小卓老师尝尝你的好手艺呢。”
赵醒归板起脸来“我没有。”
赵伟伦和苗叔
“好好好,没有没有。”范玉华对潘姨说,“潘姐,那就麻烦你今晚做点红豆糕吧。”
“行,没问题。”潘姨爽快地应下了,又对赵醒归说,“我是看
赵醒归脸都红了“我说了我没有”
赵伟伦笑得一口面条都差点喷出来。
赵醒归用极其罕见的速度吃完早餐,喊苗叔“苗叔,去学校了。”
苗叔也刚吃完,抹抹嘴,提起赵醒归的书包对赵家夫妻说“先生太太,那我就送小归去学校啦。”
范玉华微笑着冲他俩挥挥手“去吧,开车小心。”
赵醒归转着轮椅从后门坡道出去了,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范玉华的笑容了起来,对丈夫说“今天我想给阿虹打个电话,让她去找小卓聊聊,你觉得合适吗”
赵伟伦前一晚回家比较晚,已经听妻子说了“卓利霞”提辞职的事,想了想说“我觉得,小卓老师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她今天是答应了你会再来,保不准哪天又不想干了,你要是再让阿虹去找她聊,会不会让她压力更大”
范玉华说“我是想让阿虹和她提加薪的事,我觉得吧,像小卓这样年纪的女孩总是要漂亮的。她本身长得好看,就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一直没怎么打扮,如果让她
赵伟伦说“也有可能吧,不过我还是劝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到时候可能会换家教。强扭的瓜不甜,就像你猜的那样,她可能就是顾忌小归是个残疾孩子,这个事实又不能改变,如果她待
“我懂你的意思。”范玉华用手撑着额头,无力地说,“可是,为什么会难受呢小归以前明明也是个健康又帅气的男孩子,多讨人喜欢啊。”
苗叔开车载着赵醒归去位于城南的钱塘二中,车程需要半个多小时。
因为赵醒归身体情况特殊,学校给予了特别照顾,让他家的车可以开进校门,停到教职员工的停车场。
停好车,苗叔从后备箱里拿下轮椅部件,组装好后推到后车门边,赵醒归打开车门,搬着腿将自己从车厢里转移到轮椅上。
他穿着一身校服,白色短袖上衣,袖边和领口是米黄色,底下是深灰色运动长裤,脚蹬白色运动鞋,
可惜啊苗叔
赵醒归坐上轮椅,抬头望了眼停车场通往教学楼的路,雨后形成的一滩滩积水还没干,常人可以绕着走,可对于他的轮椅来说,就只能往积水上过。这令赵醒归不太高兴,他爱干净,不想让轮椅的大轮变得泥泞。
不想过也得过,赵醒归没有让苗叔推轮椅,自己转着轮圈从停车场往教学楼行去。
这个时间,所有的班级都
他和苗叔
课间十分钟,教室里不那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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