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宁予年短暂一秒怔愣，很快笑了，敢情黎淮一直知道。
“现
但黎淮淡淡“两码事。”
他不仅知道自己枕着宁予年，还知道睡觉这期间，宁予年的客人上门了一次。
因为没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宁予年直接
“唐总如果改不掉没有契约神的毛病，以后还是另请高明吧。”
黎淮会知道，也只是因为这件事
宁予年起初听见外面门铃响，以为是送奶茶的，很不高兴。
因为他特地
结果肖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个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啤酒肚，头顶刘海油光水亮。
刚刚初春的天，缀满横肉的脸上已经开始汗涔涔，边拿手帕擦着额上的汗，边点头哈腰递上名片、夺过肖的手握上，说是来找宁予年。
肖复杂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小宁现
“好好好，不介意不介意。”
啤酒肚光顾着崇拜欣赏“古董”去了，根本没想能怎么不方便。
直到他看见
啤酒肚顿时闭嘴不吱声了。
听人
“我只是路过撞撞运气，没想到您真的
让他直接问宁予年跟他肩膀上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啤酒肚是万万不敢的。
宁予年这个人，虽然年纪轻，但腔调跟脾气并列驰名。
运气好，碰上他顺眼，就多帮你一点，运气不好，惹了他不顺眼，一双小鞋肯定跑不了。
他今天就是典型的运气不好。
因为他上一次没按约定时间上门，误打误撞宁予年
宁予年倚着沙
刚好
肖张嘴含住吃到一半的苹果，随手把那盒子打开抖搂给人看“这个啊”
唐总绷直的腰板顿时被他手腕那几下颤抖软，直点头
“是这个就是这个，上面这些钻是我的。”
关于工作，宁予年老早给肖交过底。
说他的工作性质跟剧本经纪还有点像，肖是负责给黎淮处理生意，他就是帮各种没有门路、不愿意露面的手艺人处理生意，
不倒腾古董，也不碰真品，只简单向两边点佣金介绍费。
这个啤酒肚要的是一对怀表。
“17世纪英国早期风格，黑色珐琅做底，通身赤金，表壳两面珐琅画花，圆环状镶嵌钻石，内部表盘釉画风景，白色珐琅做刻度，背面黑漆再画风景，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就成交。”
宁予年把他的要求背得一字不差。
啤酒肚捧着手里做工绝伦的物件，直接把自己刚得罪过人忘了“宁先生真的不能告诉我，做这个的制表师跟珐琅师是谁吗”
这问题蠢的，肖都听笑了“你怎么不直接让我们小宁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你”
信息人脉就是资源，资源就是财路。
说穿了大家都是干中介的同行这也是肖喜欢宁予年的重要原因之一。
再往后的事，黎淮就没听见了。
他只是入睡困难，但不是睡着了容易被吵醒的类型。
窗外泼墨般望不见的光的天色，让人疲乏。
黎淮这一觉睡得太久，用全身力气也只勉强
“这幅画也是假的吗”
宁予年顺着他的视线昂头，台灯橘黄的光晕染
“风格很眼熟。”
“梵高。我朋友临摹梵高盛开的杏花画的。”宁予年，“看他快饿死，就从他手里把画买了。”
“那你穷困潦倒的朋友不少。”黎淮记得客厅那头的长廊被这人挂满了画。
宁予年架着腿笑“都是同一个人画的。”
“那他画得很好，卖仿品也不该饿死。”
“有理。”宁予年深以为然点头，“看来我把他介绍去干油画修复屈才了。”
黎淮一愣，尚未苏醒的脑细胞顿了好几秒才给出反应，终于忍不住笑说“那还是修复吧。”
宁予年认真看他“你该多笑笑。”
黎淮迟缓挪了下脑袋“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人当然高兴才笑。”
宁予年挤眼不赞同“你爱人很保守想高兴
很无聊的梗。
但黎淮还是笑了，笑着笑着眼睛也重新闭上，单薄如纸的身躯陷
“看来还是噩梦。”
宁予年笃定问他“梦到什么了”
黎淮始终合着眼，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忘了。”
谁来问都是忘了。
但短短几秒沉寂过后，宁予年只简单跟着重复“忘了”，就让黎淮觉得自己下一秒要被揭穿。
好
“你做梦睡醒的样子，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无声无息，不言不语，巴不得自己下一秒就从世界上消失。
黎淮这才舍得睁眼“那好像为我自己，也有必要了解一下你。”
“我的荣幸。”
宁予年煞有介事从沙
然后说起肖他们吃完晚饭，好像打算回来接着开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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