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临安王妃的心思动得非常快，她猜想这位
她又走近半步，亲昵地为董灵鹫扶了扶步摇，很温柔地道“早知如此，我还考较那祝家女儿做什么，京中的清流门第又不止他家一户，还免得叫娘娘为难。”
董灵鹫道“没什么为难，哀家回去问问他，若他愿意割爱，你就不用再忙一遭了。”
临安王妃道“这怎么好”
池中鲤鱼
董灵鹫的侧颊、肩头，都被朦胧的月色笼罩，玄底金纹的华服随风微动。她单手支住下颔，没有看向王妃，眺望向极远的天际。
她道“这么好的月色，你坐下看看吧。净说这些事，讲得哀家头痛。”
临安王妃正
她想起彼时彼刻，她几次前往东府，为了如今瘫
世子降生的第七年，慕雪华终于耗期望。她几乎搬去别院而居，跟临安王两不相见，这演变成了令人嘲讽的丑闻。慕雪华顶着嘲讽、诽谤、和数不胜数的劝告，不足三月便病倒，那时，董灵鹫派人接她来宫中小住。
那是她婚后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

二十多岁的董灵鹫如牡丹盛放，美艳不可逼视，她跟陛下处理完一桩棘手的政事，便会开怀得跟慕雪华饮酒对酌，搂着不胜酒力的她，
皇嫂说“他烂透了根了，你不要靠他，靠自己。”
她还说“世子还小，交到临安王手里，就是本宫也不放心，等你缓过劲儿来，我帮你夺回来，放
慕雪华伏
方才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是临安王妃。此刻坐
此时此刻的明月，正如彼时彼刻的飞雪。
她松下那一口吊
董灵鹫笑了笑，温声“是耿将军脾气不好，还是我的脾气那么不好”
慕雪华道“嫂嫂的脾气从来都好，但你若是动了气，都是要命的事，我怎么敢呀。”
董灵鹫扫了一眼她的手，慕雪华早年受了妾室的针对和设计，手上落下一道深深的疤，也是这样，她从来将左手掩
“我儿年幼时，还算讨人喜欢，嫂嫂还抱过他。只是越长大，越有自己的主见了，连我的话有时也不听。”慕雪华虽是责怪，眼中却盈着微光，跟董灵鹫道，“要是成了亲，或许能让他妻子拘束得住。等我老了，就到嫂嫂身边当个伺候您的嬷嬷，每日做些杂事，听嫂嫂讲天底下最难懂的政务和圣人书”
水波粼粼，月夜温柔。
临安王妃
瑞雪一直侍奉
临安王妃走了之后，大约到快午膳的时候，郑玉衡姗姗来迟。他从老太医的府邸回到宫中，
他刚一进门，便被门口张望的女使拉到一旁。女使神情紧张，悄悄望殿内看了一眼，小声道“大人先别进去，姑姑让我问你呢，既然侍候了这么几个月，娘娘也格外善待你，怎么又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婚约咱们娘娘虽说看起来很好说话，菩萨一般的人，可也不能真惹了她动气”
郑玉衡也是一愣，连忙道“我也是刚知道有这回事，怎么连太后都听说了”
女使质疑道“大人不是有意隐瞒的”
郑玉衡立即解释“我要是有心隐瞒这种事，或是为了攀附权贵，不顾婚约，就让我不得好死，蒋内人，我真的是不清楚啊。”
这位蒋姓女使被他
“就是有神明，我才这样说。”郑玉衡道。
正当此时，走过这边察看香炉的瑞雪轻咳了一声，蒋内人立即放开他，垂首站回了原地。
郑玉衡动身进殿，他
岂止神，简直背生寒芒。
董灵鹫
郑玉衡先是问了瑞雪姑姑一句，娘娘喝药了不曾。瑞雪低声道，还未，炉子上放着呢，娘娘喝了甜的，那东西太苦，得过一阵子。
郑玉衡走近，见董灵鹫
董灵鹫抬眸看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让你回家去歇着，怎么看起来比
她敲了敲榻边，郑玉衡便依附上去，坐
董灵鹫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
郑玉衡默默地想，这习惯要怪那只猫了，皑皑的脾气养得那么差、那么娇纵，跟娘娘的安慰不无关系。
但这种安慰也是分场合、分人的，曾经当太子的孟诚或许从董灵鹫身边得到过这种关怀，但自从他登基为帝之后，他的母亲对他的身份多了一层尊重和礼遇，存
娘娘位高权重，对他有一种对下位者的宽恕和垂悯。郑玉衡微妙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并且产生一种小小的庆幸。
郑玉衡坦诚答道“臣的家是龙潭虎穴，昨天是回不得的。”
董灵鹫问“怎么了”
郑玉衡想了想，道“臣会被父亲抓去成亲。”
董灵鹫轻轻地批评他“以子告父，让御史知道，先谏你不孝，再下到刑部打你四十杖。”
郑玉衡有那么一点点敬畏，但还是道“只有娘娘知道，御史不知道。”
董灵鹫忍不住笑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怪罪他好了，便说“全朝廷的御史都是哀家的耳目，哀家是他们的主。”
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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