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什么样的利益,如今,哀家坐
她挥了挥手,“让他说话。”
卸去了嘴里的阻塞之物后,周尧原本有满腔的悲鸣怒骂要说,可对上她凝如寒冰的眼,这些怒骂突然停歇
郑玉衡看了他一眼,将手进衣袖间,忍耐着自己。
董灵鹫却很温和地笑了,她脸上连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这句犯上辱骂之言,像是风一样从耳侧掠过了。
她道“你就要对哀家说这些吗”
话语稍顿,董灵鹫道“卸了他的刑具。”
许祥道“娘娘”他唯恐此人情绪激烈,会伤到太后。
“卸了。”董灵鹫重复。
于是,这些缠覆
周尧浑身颤抖,手握成拳,眼眸赤红,像是下一刻就会
他听到了沙沙的裙摆摩挲声,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由远及近的语调董太后缓缓站
“周御史,”她道,“有谁的承诺,会比哀家的承诺,更有分量”
周尧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浑身颤抖,声息混沌“你会保证她们的安全吗”
董灵鹫道“会的。”
“空口无凭太后娘娘。”
她道“如果哀家反悔,愿受天谴而死。”
周尧猛地抬头,眼珠震颤地盯着她的脸。其余的人也纷纷震住了,甚至没有阻拦她的机会。
对于一个掌权者而言,这样的承诺比什么旨意都更为沉重,因为一旦失约,余生都会活
周尧嘴里含着血,他这次是真心诚意地笑了笑,他跪伏
“罪臣周尧,勾连上下、为贪污之事遮掩配合,合该千刀万剐”
他的力气落
董灵鹫静默地看着他。
“娘娘记得张魁的老师是谁么”
董灵鹫转动珊瑚手串的动作猛然一滞。
张魁是皇帝的伴,他的老师自然是皇帝的老师也就是曾经
这一刻,所有微末的蛛丝马迹、所有彻夜难以想通的细节,全部勾连
那就是已经卸去官职、堪称桃李满天下的大儒。出于对其地位的尊敬,麒麟卫甚至不曾
“李老先生”董灵鹫缓缓地闭上眼,余下的话沉沉地压
周尧一把抓住她的衣摆,手上的血污将金线染成暗红。他嘶声道“你怕了你也怕他对不对就是明德帝还
董灵鹫垂下眼,看着他筋骨凸起,指节颤抖的手。
“罪臣至死都无法想通,他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罪臣家贫无财、入御史台不过一月,他承诺过只要我行弹劾之事而已。张魁被揭
他撕扯着董灵鹫衣摆的手松懈了,劲力松懈,缓缓地落下去,如同沉进泥沼的漩涡中。
董灵鹫道“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周御史。”
即便他有罪,董灵鹫还是称他御史。但这样的称呼,只能带给周尧更强烈无穷的负罪感。
他道“罪臣出身寒门,前几年为庶吉士时,上下打点所需的钱财所耗甚巨,她动了陪嫁,把一生之积蓄放
周尧一直没有抬起脸,所以董灵鹫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只能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一阵令人战栗的痛悔。
“她一直想要一支金钗,臣”
这个历经刑罚、不置一词的男人,居然
董灵鹫道“她是想要那支金钗,还是更想要你”
所谓酷吏,不过血肉上的磋磨。而面对董灵鹫时,周尧才感觉到那股寒意倾覆的压力,她语调淡淡,可每一句都有摧毁人神智的锋芒,堪称诛心之言。
“就算那是一笔你当一辈子御史也挣不到的横财,要是以你的命为代价,你的燕娘会高兴吗”
董灵鹫听到他破碎的呼吸声,像是用这种剧烈的呼吸,来连贯他被撕裂的生命。
她重新转起了手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尊贵为大殷的太后,也从不曾看轻过“金银”这两个字。
“你知道为了这几个字,我们付出了什么吗”
不光是周尧,
“我告诉你,”她捧起那盏粗劣的茶,这一刻,董灵鹫根本品尝不出它的粗糙和苦涩,十分畅快地饮,然后道,“那不是传闻,那就是真的。”
“不光户部
内狱之内,连呼吸声都压抑到无形,寂然若死。
这是郑玉衡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动怒。
但他隐隐觉得,这股怒火并没有烧向周尧,而是烧向了她自己。
董灵鹫放下茶盏,轻轻地扶住了座椅的扶手,低声道“周御史,以御史如今的俸禄,一支金簪,等一等,真的攒不够吗”
周尧跪伏
内狱刑讯,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境地。
董灵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跟许祥道“记录供词。”
许祥这才回神,垂首应道“是。”
刚刚被刑具束缚着,却还昂首挺胸、怀着傲骨瞧不起阉宦的御史,如今卸去刑具,却因为一时糊涂、行查踏错,变成一滩堕落的烂泥。
许祥问什么,他便哑着嗓子答什么,再无半分迟疑。
这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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