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应下,不再作答。
孟摘月的马车过了朱雀门,驶进宫道中走了大半程,到了不得骑马驾车的地方,她便敛裙下车,接过婢女递来的一件薄披,挥了挥手“不用换辇,本宫还是走过去吧,我会晕辇的。”
随侍众人应了声是。
然而就是这么不凑巧。
孟摘月才跟郑太医走了没几步,就迎面撞上御驾。这条路无可躲避,龙辇远远地出现
公主倒是很兴奋,见皇兄似乎从慈宁宫出来,当即便要上前,结果一旁的小郑太医脚步不动,浑身好似定
她问“怎么了吗”
郑玉衡摸了摸脖颈上的素巾,喉咙一梗,道“下官畏见陛下。”
“他脾气好着呢,有什么可怕的。”公主理所当然地道。
刚说完,龙辇果然停
孟摘月愣了一下,迷茫地道“他什么人这是母后的太医。”
“此人性情不好,”孟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朕昨日才嘉奖了他,今日他就错过了给母后请脉的时候,如此骄矜之人,不适宜陪伴母后。”
郑玉衡忍了又忍,才没张口跟他争论。要不是孟诚一大早就来败坏娘娘的兴致,他都不会离开慈宁宫。
他缓了口气,躬身道“太后娘娘与陛下议政,臣不敢搅扰,才稍迟了时辰。”
孟诚见他谦和温顺,又被郑玉衡的这副模样掩饰了过去,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的时候,猛地见到他手指上的红痕。
他的直觉突地一跳,心里都跟着慌了一下,转过身审视着郑玉衡,摆了摆手。
龙辇随驾的众人、以及陪伴公主的诸人,见此示意,全都各自退后,让主子能有个清净的说话地儿。
这些人退出二十步开外后,孟诚才逼近他面前,冷冷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
郑玉衡垂着眼,睫毛都不颤一下。
比起恩威深重的太后娘娘来说,新帝的气势还不足以令他惧,只能让郑玉衡告诫自己要容忍。
他刚这么告诫自己,就听见孟诚说“你要是敢侮辱朕的母后,朕迟早会宰了你。”
郑玉衡抿了抿唇,没有立即请罪求饶,只是将头压得更低。
但他的脊柱却是直的,像是一株压不弯的松柏,甚至有一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
这气质孟诚能看得出来,公主自然也能看出来,孟摘月心里一抖,坏了,要出事,连忙凑上前来,挤进两人中间,一会儿说“皇兄,你讲什么呢盈盈怎么听不懂呀”
一会又说“郑太医,这可是皇帝的示下,还不快叩谢教诲”
孟诚面色不定,他对郑玉衡就是有一种堪称默契的天然敌意,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位掩
孟摘月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好,皇兄绷着脸就算了,怎么连脾气好的“同盟”郑太医也跟着不言不语,又冷又倔。
孟诚见状,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别以为你有几分肖似父皇,就依仗生事,也不看你到底配不配”
郑玉衡还没做声,公主已经惊呆了,结结巴巴道“像像谁父皇谁告诉你的,商大伴”
她不理朝政,自然不知道朝野中的几位老臣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商恺作为皇帝的耳目,一经得知,自然会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陛下。
郑玉衡终于抬起眼,但却没有像孟诚想象的那样趋炎附势、告罪讨饶,而是眉目端正,声音清冷地道“陛下以为,臣很愿意跟前人相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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