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事本就是老爷子塞给他的,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第一天能亲自将她往返接送已经很给面儿了。
明天他就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给撂了。
他说“小孩,你开心就好。”
坐
得寸进尺。
秦温喃离开港惠大楼时天色将,门口有骆征给她安排的司机。
昨夜雪下的还挺大,路边没有被铲雪队注意到的角落,积了厚厚的一层。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天越是冷,路人脸上的热情气儿反而越浓,就像是锅里热气腾腾火锅,咕嘟冒泡。
刚上车,秦温喃就到了骆征弹的七八条语音消息。
“阿姐,下课了吗”
“
秦温喃迅速转文字,这才避免了下条求亲亲的尴尬,不过就算外放出来,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司机师傅也不敢听进去半个字。
回到住所时天已经黑透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骆征
是一个定位。
电话拨过去他那儿是无人接听。
秦温喃回来先洗了个澡,然后简单吃了点吐司面包。之后抱着枕头
夜渐渐深了,外面又开始飘雪。
秦温喃蜷缩
零点整,秦温喃不放心又给他打了通电话过去。
这一次电话通了,但是那边很吵,压根就没有骆征的声音。
她喂了两下,很快电话就被挂断了。
秦温喃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嘟嘟声,心下泛起顾虑。
跟安安静静的小公寓形成极端反差的是洗尘宴。
为了接风从小一起长大的段治业段公子成功
都是从小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来全了,贺驰亦是最后一个到的。
贺老爷子古旧迂腐,冬至这样重要的日子,硬是让贺驰亦从城南赶回来吃了一筷子饺子,才放他出来交际。
贺驰亦一出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寒暄几句后,气氛又开始活跃。
热舞完毕,已经有几个拉着会所的小妞去了旁的房间深入交流。
贺驰亦没有加入他们的骰子牌局,只是一个人默默坐着饮酒。
似乎只有
他自幼跟军人出身的爷爷生活
人前一派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又是家族转战商海之下的贵楚,但背地里他跟那些权少一个样,不服管教。
这样的人也只就能远观观,招惹不起,都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内里是纸醉金迷的极乐净土,外面是零零落落的飘飞残雪。
一个多月前,这个城市入了冬。
冬至需吃饺子,这是当地的习俗。
有人的地方才叫家,而他们这些人,像是孤魂野鬼。
就算酩酊大醉到天亮,也没有叫他们回家的人。
贺驰亦凉薄地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趟安稳觉了。
酒的作用下,感官被无限放大。
耳边是一浪接一浪的鬼嚎。
“骆少,骆少不行啊骆少”
“你玩儿赖吧你”
“喝喝喝”
“小爷我服了,哎哟我操,咱仨直接骆少干没了。”
酒池肉林,无上的喧嚣。
今天骆征似乎话格外多,喝的也多。
他这人没什么心眼,生的人模狗样背景又极好,最是容易交到酒肉朋友。
跟贺驰亦比较起来,骆征的人生可谓是丰富多姿,令人羡慕。
对,羡慕。
贺驰亦睨着一旁豪饮的骆征,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眼睛像两口干涸死寂的古井。
骆征已经醉差不多了,压根不知道自己被人盯着。
无人知晓人人艳羡的贺驰亦贺二少,背地里居然也会有羡慕的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骆征。
同样是家中老二,但贺驰亦从小到大经历的事儿都是骆征无法想象的。
譬如犯了错,哪怕是枝节小错都必须对着祖宗祠堂下跪,喜欢什么东西基本上都被无情的剥夺,末了再被厉声吼一句玩物丧志,贺驰亦是
而骆征则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放肆嘻哈的对吹嘶吼。
贺驰亦有种半死半生的麻木与亢奋。
公寓里幽幽亮着半盏小灯。
电视里放着泡沫恋爱剧,秦温喃手里一直攥着手机。
脑海里一直都是骆征那句阿姐,我要是晚上回不来,你来过捞我好不好
思来想去,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起身换好衣服,开了停车场那辆白色的小奥迪,深夜去往骆征
秦温喃今年虚岁三十一,先前一共有过两段恋爱经历,结果都无疾而终,她的第一次给了骆征,没想到小他八岁的骆征居然陪着她的时间最久,甚至还有了结婚的打算。
骆征那个圈子说白了就是当地的权海,围
骆征白天那会儿,确实是有意想把秦姐姐叫过来的。
一是要向周围人坦白他有心上人了,二是也想让秦温喃先简单认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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