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长袖善舞的类型，和八面玲珑也沾不上关系。
坐
我正打算上前一步，他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们两人好像都
虽然只是我个人的臆测，但心情莫名就放松下来。
“要不要来一些茶点”
缘一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之后一直漂泊
继国岩胜
离开前，这位身姿始终挺拔的武士
“多谢款待。”
没多久后，我听说继国岩胜加入了鬼杀队。
为了替被鬼杀死的部下报仇，他撇弃家主之位，放弃了优渥的生活，甚至抛下妻儿，成为了一名猎鬼人。
缘一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没有注意到为了替家臣报仇而撇弃家族这个说辞，其中有多么明显的逻辑漏洞。
他似乎
不如说，他从未拒绝过兄长提出的任何请求。
如果岩胜想和他练习一千次，那他就会和对方练习一千次。
岩胜第一次单独执行猎鬼的任务时，我问缘一会不会紧张。
他摇摇头，说兄长大人比任何人都更加努力，然后
“月亮好看吗”第二天的时候我这么问他。
他看了我片刻，说“什么月亮”
我拍了拍缘一的肩膀，没有说话。
猎鬼的任务，岩胜完
成得很成功。
但
我没有见过比继国岩胜对待自己更严苛的人。

他总是注视着缘一。
注视着指导大家剑术的缘一，注视着眺望远方的缘一。他的存
那个眼神，就仿佛
再次光临茶屋时，继国岩胜的脸上出现了斑纹。
我曾经以为只是胎记的纹路，后来接二连三地出现
“听说你曾经也是猎鬼人。”
和往常一样，我端上茶水和点心。但那一天岩胜并没有问我缘一的事情。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勉强算是吧。如你所见，我现
猎鬼人的观察力都极其敏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注意到了我腿脚不便。
“你不会不甘心吗。”
这句话问得有些直白，
我有些意外可能是作为武士家族的继承人培养长大的关系，继国岩胜身上的那种修养，是融入骨血的级别。不管是站立还是睡觉，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标尺量过一般，绝不会有任何出格或差错。
我摇摇头。
“为什么”他紧紧盯着我。
“因为这都是我自找的。”我说。
岩胜蹙了蹙眉，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
为了让他更好理解一点，我补充道“我当初并不是为了杀鬼才成为猎鬼人的。”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安静了一会儿。
“因为我想知道鬼这种存

断掉的话题本来不会再继续下去，岩胜以陈述句的语气问我
“你学过日之呼吸。”
“我连第一型都没有学会。”我实话实说，“就算
能明白该怎么做，身体也完全跟不上。缘一教过很多人，但没有人能真正掌握日之呼吸的髓。”
缘一成为猎鬼人没多久，便领悟了名为日之呼吸的剑法。
他曾经试着教过我，也教过任何愿意学习的人，可惜没有人能完全掌握神之子的剑技。
对于缘一来说就跟呼吸一样自然的剑法，对于常人而言却难如登天，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生物能够领会的技巧。
岩胜没有看着我，他没有看着任何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你是指连第一型都没有学会这件事吗说实
“不。”他忽然打断我。
杯中的茶水晃了晃，打破的涟漪溅出少许落
“我指的是待
屋檐下的风铃轻轻摇响，没有客人进来，茶屋内只有我们二人，以及不断膨胀扩张的寂静。
“为什么”我回过神，“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天赋还是因为他与众不同”
对面的人压低声音，仿佛
“缘一”岩胜的声音艰涩无比，“是超脱世间常理的存
说出这句话好像耗了这个人身上所有的力气，他一动不动地、浑身僵硬地坐
我意识到他可能并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姿态。
我微微低下头。
“你说的对，缘一确实能看到常人不太能理解的世界。”
血液的流动，肌肉的伸缩，这世上的生物
他能看穿对手的行动和意图，
“但他并不完美。”
他能看穿这世间万物，但唯独无法看懂人心。
“你听过缘一吹笛子吗”
岩胜的表情告诉我答案是否定的。
“有机会的话，真希望你能听一听。”我诚实地告诉他，“因为真的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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