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泡
季无艳淡淡道“你是否还有什么瞒着朕”
华裳“唔”了一声，侧了侧身子，水面一阵缭乱。
她没有看向陛下，反而一直盯着水面道“陛下，其实之前那波黑衣人走后，臣又遇上了第二波黑衣人，而这波人明显就是冲着臣来的。”
“臣怕终有一日无法与陛下继续那个约定。”
华裳不傻，自然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更何况她这个人树敌颇多，也唯有陛下能够保下她，她也要好好抱住这棵大树。
华裳低垂着头，心想要不要自己努努力哭一哭，让陛下更加心软可是，她除了十岁那年哭过一场外，就再也没怎么哭过了，眼下就算是想挤出几滴眼泪也不一定能做到。
她正琢磨着，突然感觉头皮一紧，被圣人没轻没重的手抓痛了。
她当即就想爆出一句粗口，可那个词
“抱歉，”季无艳摸了摸她的头
华裳无奈了“臣对陛下提起此事并非是要跟陛下讨人保护，再说了这天下谁还能干的过臣臣只是想
“不许胡说。”季无艳厉声斥责，原本抓住她头
“你身边不能没有人护着。”
“臣也不是一人，臣身边还有李娴，他是臣的亲兵，一直跟臣住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饶是华裳神经很粗，也注意到了此时诡异的气氛。
“亲兵朕记得李娴已是云麾将军，冠军侯，你的亲兵还是从三品的将军”
他不辨喜怒的声音让华裳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可不过片刻，圣人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了。
华裳纳闷儿地挠了挠鬓角。
沐浴结束后，华裳便被人送出宫，圣人赐她乘坐马车回府。
新浴过后的华裳腰酸腿软，整个人像水一样流淌
她的手垂下，随着马车的摇晃。
檐角的铜铃
“李娴”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自车外响起。
华裳打了个哈欠，挑开车帘望去。
冠军侯府门外，高大的郎君和娇美的娘子争执起来。
李梦昙骂道“你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姓李你不回家一直住
李娴蹙眉，低声提醒“小声些，影响不好。”
李梦昙冷笑“你只
“他们都说你李娴是她华裳养的一条狗，白天追
李娴的脸彻底拉了下来“李梦昙”
李梦昙怔了下，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转而神色哀切“阿兄，我知道你敬佩她，可你不能这样，眼下比较有影响里的世家就只剩我们和王家了，你生是李家的人，死也是李家的鬼，你该为家族做些什么。”
李娴垂下头，神情掩
“是，我知道华裳她太有魅力，否则，当年的应汲和魏玄也不会为了她昏了头，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仕途，就连我”李梦昙咬了咬牙，“我讨厌她，我诋毁她，可我心里难道就不敬佩她了吗我从小到大一直听着她勇武的事迹长大，她是军中奇才，是百年难出一个的战神，我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的榜样。”
“即便别人怎么传，即便我嘴上如何说，我心里依旧佩服她，因为她无惧他人的流言蜚语，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少女时光全都留
“可是，阿兄”李梦昙拽住李娴的袖子，语音轻颤，“如果她要的是我的夫君，我都愿意为了她立刻退婚，帮她促成，可她要的是你那不行，陇西李氏需要你，世家需要你。”
李娴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李梦昙，他看着她从昔日一直跟
“李梦昙，”他口气无比认真，“你觉得华裳是你的英雄，难道对我来说就不是吗当年我离家出走，拼着一股劲儿跑到了边关，却刚好赶上突厥掠境抢夺，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那个时候才明白，我
李梦昙一惊，忙掩住嘴“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看向远方，轻声道“就
“她将我从敌人的铁蹄底下救起，把我按
李娴攥紧拳头，忍不住激动道“你不明白的，只要有她
他脸颊晕开激动的红晕，整个人忍不住
他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剧烈喘息“当然，也是我的，我被她救下的那一刻，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其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就是她了，她就是我该誓死追随的人”
李娴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抬起头，对着李梦昙温和地笑了一下，可他的眼中却全是对另外一个人的憧憬。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选择为我的将军忠，只能对不起了。”
李梦昙拽着自己的衣角，不住地念叨“可是可是”
她重复了好久，也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全。
李娴垂下眼，轻声道“你也早早放开那个从根子坏掉的家族吧，现
“阿兄，你怎么能这么说”
李娴“还能怎么说陇西李氏行伍起家，你看看，现如今还有几个子弟
“兄长不是
“靠我”李娴冷笑，“靠我和将军
“没上过战场的把持兵部，没有杀过人的当将军，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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