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长安的春意悄然而至,
长安最奢华的客栈叫金榜题名楼,因名字取的寓意太好,导致上京赶考的举子们削尖脑袋也要进来住一晚。
沈嘉也不能免俗,
不过这家客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能取得一甲的房客都全额退房费,如果能出个状元郎,那可是比打广告还划算的买卖。
殿试成绩三天后就出结果,沈嘉能否继续住
“少爷少爷,快起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您得赶紧起来洗漱梳妆了”书童何彦用力推了推沈嘉,叫少爷起床这件事,他日复一日做了好几年,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别吵这才几点,天都没亮呢,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梳的哪门子妆”沈嘉把被子盖过头顶,继续蒙头大睡。
昨夜几个好友约着
何彦不去和他抢被子,而是把冰凉的双手从被子底端插进去,准的握住沈嘉的双脚,然后一声震破天的尖叫声传开来。
“啊阿彦,你怎么老是用这一招都不腻的吗”沈嘉把被子掀开来,瞪着他的小书童。
这小子是他十二岁那年路边捡来的,跟了他七八年了,两人虽然名为主仆,但相处时间久了,和朋友差不多。
何彦一点不内疚地说“要不是这季节已经没有冰块了,刚才进去的就不是我的手了。”
沈嘉把双脚蜷缩起来,相互摩擦着取暖,打了个哈欠说“阿彦啊,你也知道我是喜欢男人的,你说你一大早就这么来撩拨我,万一哪天我忍不住把你办了怎么办”
何彦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您就得了吧,还不知道谁办谁呢”说的跟他不知道自家少爷是
关于自家主子喜欢男人这件事,何彦只震惊了一个时辰,然后就很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主子喜欢谁,也跟他没关系。
小书童今年十五,年纪是比沈嘉小,但个头可不小,沈嘉平日带他出门时都不用额外带保镖,腰上挂一把没开刃的宝剑,比正经护卫还唬人。
沈嘉宿醉未醒,双眼迷蒙带着雾气,脸上还残留着醉酒的潮红,墨
“胆子肥了你,连少爷都敢调侃了,小心少爷我扣你工钱。”
何彦不以为意地说“您的全部家当都
沈嘉打了一半的哈欠顿时被吓飞了,他差点忘了,何彦才是他的大金主,他从家里带来的钱财早花干净了,这段时日全靠何彦外出打工养活他。
当然,沈嘉不是自己不会赚钱,只是忙着考试腾不出时间而已,而这三天的房费是他当了一块玉佩换来的钱,要不是知道自己一定能高中,他可不敢这么干。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还早啊,我再睡会儿吧”沈嘉求饶地看着书童,才五点就把他叫起来,太没人性了。
“别,您今儿可是要当探花郎的人,等会儿踏马游街,全长安的人都看着您,不打扮怎么行”
沈嘉皱着眉问他“你别乌鸦嘴,谁说我会是探花郎少爷我堂堂会试第一不能是状元郎吗”
书童指了指他的脸,又指了指隔壁的位置,这三天会住
沈嘉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能得几名,殿试那天正好有紧急军报,皇帝忙的连出题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监考了,他压根没见到皇帝老爷,也许他老人家没看到脸不会瞎安排呢
比起做探花,当然是状元更有面子,沈嘉会试排第一,还是有望争取状元及第的。
何彦打开箱笼,取出几件保管的很好的丝绸锦衣,这几件是从家里带来的,一路上沈嘉都没穿过一次,专门留着重要日子穿的。
今天可是大日子,当然要挑出最好看的一件,可惜最好的那件上回殿试就穿过了,于是何彦
沈嘉今年刚好满二十,过完今年中秋就能戴冠了,因此何彦给他梳了个丸子头,插上玉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优质青年。
何彦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他喜欢打扮自家少爷,看着他光鲜亮丽地出门,承受路人各种惊叹惊艳的目光,他会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沈嘉对这些事向来不上心,只要别给他涂脂抹粉就好,他处的这个朝代虽然不是魏晋时期,经济水平大约与唐宋相当,但不少学子还是以白为美,出门喜欢
等弄好这些,外头天也亮了,沈嘉白了书童一眼,问他“早餐吃什么”
何彦朝外头喊了一句,很快就有店小二端着丰盛的早餐进来,因为今天殿试出结果,作为一甲热门人选,沈嘉得到了掌柜最高级别的待遇,一天三餐有酒有肉,每天热水无限量供应,想听个小曲儿也可以随叫随到,如果是有某方面的需求,掌柜也可以帮忙安排。
沈嘉要不是洁身自好惯了,差点就学隔壁的老头天天换不同美人侍寝,把好好的客栈搞得跟妓院似的,也不嫌掉价。
沈嘉随便吃了点东西,酒水是肯定不能碰的,等会儿进宫谢恩,万一熏到皇帝了怎么办
吃完早饭,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这个时辰,每个期待着放榜的学子都开始坐立不安,不少人都派了贴身小厮去皇城门外等着,想第一时间看到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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