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第二天即是全国数学联赛。
举办场地
怕出岔子, 又体谅安养真那儿事情太多分身乏术, 崔榕特意请了半天假送安问去考场。房子离理工不远, 但安问还是六点多便起了,坐下来吃早饭时,任延刚练完球冲完澡。
毛阿姨迷信,给煎了两个黄澄澄的荷包蛋, 不知从哪儿得知两门考试加起来总分是三百分, 便一早起来揉面蒸面点,蒸笼一揭开,一个“3”形的红糖馒头散
“我家小孩每次考学,我都给这么弄的。”她盛情邀请,安问推辞不了, 乖乖把蛋和馒头都吃了, 剩余的打死也不张口。
“会困。”他喝着豆浆, 两手拍拍脸“吃多了想睡觉, 上次模拟考就差点睡了。”
一说话,一桌子人都看着他, 神情微笑又像做梦, 含着迷一样的欣慰。
安问一时吃不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崔榕目光荡漾爱意“会说话真好, 对吧”
安问怔了怔,不自然地“嗯”一声。别说别人不习惯,就连他自己也常常被自己的声音一惊。他像是刚
安问也还没习惯跟自己的声音相处,一开口,自己吓一跳,好怪,怎么是这个音色跟脸不配的感觉。
但任延说他声音好听,每天都说。昨晚上出院回家住,他像以前一样,
安问迷迷糊糊地半转过身,更依赖地钻进他怀里,气息和咬字模糊“你来了。”
带着鼻音的感觉娇而嗲,任延静了片刻,双臂交错将他瘦薄的脊背拥紧“叫我什么”
安问清醒了些,踢任延的小腿骨,惹来一声闷笑。
“不然叫个哥哥也行。”任延
谁能想到睡得好好的大半夜竟会脸红,安问吞咽数次,喉结被任延修长的手指触着,相当于把他的羞赧捉了个正着。“哥哥”两声小如蚊蚋,尾音带着嘟囔,一听便知不情愿。
任延却很满足,扶着他的腰线若有似无地啄吻着,低沉温柔叹息似地说“宝贝声音真好听。”
起床喝了几口温水,相拥着一起入睡。或许是做梦,听到任延说“之前每晚过来,知道你其实是醒了的,一直等着你能回头应我一声。”
因为不能说话,夜又黑,看不清手语,于是被心爱之人从背后拥抱时,明明醒了,却要装作不醒,以免去无法开口的尴尬,以免去无法对任延所说之话做出反应的扫兴。
安问的心口随着任延的这句话
吃完早餐,再度检查了一遍各式证件和文具,安问背上书包出
安问原本想答不紧张的,感受了两秒,心竟然真的跳得厉害了些。老老实实地回“本来不紧张,被你问紧张了。”
“考砸了也没关系。”
“你才考砸。”
任延轻挑眉峰,歪了下下巴,挺玩世不恭地回“不得了,会吵架了。”
崔榕当自己是透明的。
安问忍笑装高冷。他做这样的表情很可爱,明明是笑的,但嘴角却往下抿,有种言不由衷的俏皮,哪里高冷,分明是甜度加倍。
任延被他甜得脑子一抽,维持着两手插兜的姿势,将上身俯近安问“心里没底的话,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任延说了句,安问瞳孔微微圆睁,十分吃惊。
“你好坏,邢老师会杀了我的。”他一脸认真地说,为老邢的生命健康赶到担忧。
“那你就努努力考进。”
电梯到了,崔榕先行一步进去,按下楼层。安问转身进电梯,强迫症犯了,又转了回去,一言不
成情趣了。
任延被他
到达理工时才七点半,吴居中带队
吴居中能猜到他的心思,等两人单独时,才问“你伤痊愈了感觉怎么样”
“还有点咳嗽,问题不大。”
“别有心里负担,考不进o也没关系,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他是难得安慰人的,对安问是例外,毕竟他家庭和个人都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和打击,又刚从医院出来,无论是从考前备考的紧张度饱满度,还是他个人心理状态的调整上,都不是最佳状态。如果落选,虽然可惜,但吴居中却不会意外。
安问不知道吴居中这些考量,点点头,语气里是一股很想当然的天真“但我每次模拟都是满分,应该不会考不进吧。”
吴居中“”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
安问窘了一下,不服气地小声强调“但我说的是实话。”
吴居中笑了一下“行,那就期待你能考出满分。”
竞赛班的其他几个学生也陆续到了,小小的队伍向教学楼考场移动,安问跟卓望道一起走,其余几个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与他保持着距离。
“你这几天不
安问给他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卓望道拍拍他肩,沉痛地说“有空自己逛逛贴吧。”
安问从不上贴吧,表白墙最近也都是另一个管理员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很当一回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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