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急流勇退,以避贤路。
“晏、普得书,即日同上疏辞官,天子不许。
疏三上,天子问宰相宋均,道:”许晏、许普壮年入仕,备位九卿,朕待之不薄,而屡屡求退,何也?
“宋均奏道:”晏、普兄弟二人,天性孝友。
今许武久居林下,而晏、普并驾天衢,其心或有未安。
“天子道:”朕并召许武,使兄弟三人同朝辅政何如?
“宋均道:臣察晏、普之意,出于至诚。
陛下不若姑从所请,以遂其高。
异日更下诏征之,或先朝故事,就近与一大郡,以展其未之才,因使便道归省,则陛下好贤之诚,与晏、普友爱之义,两得之矣。”
天子准奏,即拜许晏为丹阳郡太守,许普为吴郡太守,各赐黄金二十斤,宽假三月,以兄弟之情。
许晏、许普谢恩辞朝,公卿俱出郭,到十里长亭,相饯而别。
晏、普二人星夜回到阳羡,拜见了哥哥,将朝廷所赐黄金,数献出。
许武道:“这是圣上恩赐,吾何敢当!”
教二弟各自去。
次日,许武备下三牲祭礼,率领二弟到父母坟茔,拜奠了毕,随即设宴遍召里中父老。
许氏三兄弟都做了大官,虽然他不以富贵骄人,自然声势赫奕。
闻他呼唤,尚不敢不来,况且加个请字。
那时众父老来得愈加整齐。
许武手捧酒卮,亲自劝酒。
众人都道:“长文公与二哥、三哥接风之酒,老汉辈安敢僭先!”
比时风俗淳厚,乡党序齿,许武出仕已久,还叫一句“长文公”。
那两个兄弟,又下一辈子,虽是九卿之贵,乡尊故旧,依旧称“哥”。
许武道:“下官此席,专屈请乡亲下降,有句肺腑之言奉告。
必须满饮三杯,方敢奉闻。”
众人被劝,只得吃了。
许武教两个兄弟次第把盏,各敬一杯。
众人饮罢,齐声道:“老汉辈承贤昆玉厚爱,借花献佛,也要奉敬。”
许武等三人,亦各饮讫。
众人道:“适才长文公所论金玉之言,老汉辈拱听已久,愿得示下。”
许武叠两个指头,说将出来。
言无数句,使听者毛骨耸然。
正是:斥鷃不知大鹏,河伯不知海若。
圣贤一段苦心,庸夫岂能测度。
许武当时未曾开谈,先流下泪来。
吓得众人惊惶无措,两个兄弟慌忙跪下,问道:“哥哥何故悲伤?”
许武道:“我的心事,
指着宴、普道:“只因为你两个名誉未成,使我作违心之事,冒不韪之名,有玷于祖宗,贻笑于乡里,所以流泪。”
遂取出一卷册籍,把与众人观看。
原来是田地屋宅及历年敛米粟布帛之数。
众人还未晓其意。
许武又道:“我当初教育两个兄弟,原要他立身修道,扬名显亲。
不想我虚名早著,遂先显达。
二弟
我欲效古人祁大夫,内举不避亲,诚恐不知二弟之学行者,说他因兄而得官,误了终身名节。
我故倡为析居之议,将大宅良田,强奴巧婢,悉据为已有。
度吾弟素敦爱敬,决不争竞。
吾暂冒贪饕之迹,吾弟方有廉让之名。
果蒙乡里公评,荣膺征聘。
今位列公卿,官常无玷,吾志已遂矣。
这些田房奴婢都是公共之物,吾岂可一人独享?
这几年以来所米谷布帛,分毫不敢妄用,数工载
今日交付二弟,表为兄的向来心迹,也教众乡尊得知。”
众父老到此,方知许武先年析产一片苦心,自愧见识低微,不能窥测,齐声称叹不已。
只有许晏、许普哭倒
谁知哥哥如此用心!是弟辈不肖,不能自致青云之上,有累兄长。
今日若非兄长自说,弟辈都
兄长盛德,从古未有。
只是弟辈不肖之罪,万分难赎。
这些小家财原是兄长苦挣来的,合该兄长管业。
弟辈衣食自足,不消兄长挂念。”
许武道:“做哥的力田有年,颇知生殖。
况且宦情已淡,便当老于耰锄,以终天年。
二弟年富力强,方司民社,宜资庄产,以终廉节。”
晏、普又道:“哥哥为弟而自污。
弟辈既得名,又俗得利,是天下第一等贪夫了。
不惟玷辱了祖宗,亦且玷辱了哥哥。
万望哥哥回册籍,聊减弟辈万一之罪!”
众父老见他兄弟三人交相推让,你不,我不受,一齐向前劝道:“贤昆玉所言,都则一般道理。
长文公若独得了这田产,不见得向来成全两位这一段苦心。
两位若径受了,又负了令兄长文公这一段美意。
依老汉辈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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