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
让向衍大半夜开车来接人，许知意很忍了忍。
不过还是没能忍住。
今晚就算是睡马路，也要实话实说。
许知意说“我姐太累了，要做家务，要辅导两个孩子，还要做代购赚钱，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换成谁脾气都太好不了。”
向衍偏头看了她一眼，没再吭声。
许从心一家住
向衍刚拿出钥匙，许从心就
门一开，一股晚饭后没散的烟火气冲出来，许从心穿着睡衣，头
她悄声对许知意说“咱们轻一点，孩子都睡了。”
客厅里，从沙
好像明天一家人还要各自奔赴战场，今晚先
许知意放好东西就打算走。
向衍不出声，没什么表示，许从心却把她拦下来了。
“就住这儿吧，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太不安全。”
她指挥向衍“你睡沙
客厅里两张书桌之间的空档，塞着一张双人座的沙
许知意说“让姐夫睡卧室，我
许从心冷着脸瞪向衍一眼，转头对妹妹说“让他睡。他活该。”
两个人还
好不容易躺到床上时，已经快三点了。
姐妹俩小时候常常挤
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紧皱着的。
看姐姐这一地鸡毛的生活，让人没法不恐婚。
这还不如只有自己，想去哪就去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暴毙路边，死得干脆利落，一点挂碍都没有。
许知意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错过了困点，根本睡不着，又想起了今晚遇到的人。
那半张脸的侧影真的像。
这些年也曾经遇见过有点像寒商的人，有人有类似形状的眼尾，有人笑起来唇角会有差不多的弧度，手像的人最多，许知意看见过几次，那样的腕骨，那样的手指。
一丝一点的，却没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寒商来。
许知意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雨还
公寓楼外，和许知意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车里，寒商一直等到那幢老公寓唯一亮着灯的房间熄了灯，才
可是两只手都
像是压得太久，血液不流通一样，不太听使唤，无数针尖似的星星点点的刺痛。
寒商攥了攥双手，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
寒商索性把车子熄了火。
刚刚
寒商跟了几步，转过拐角，就看到许知意了。
那一瞬间，寒商全身的血液上涌，耳边轰鸣得听不见声音，站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火速回到车上。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到这里来了。
寒商拿起手机。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裴长律的微信，想了想，给他
长律，我刚刚遇到你女朋友了
两人的上一次对话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裴长律
加州和这里有时差，现
女朋友
不过紧接着就跟过来另一条。
你说知意你去澳洲了还遇到我老婆了怎么会这么巧
寒商盯着那行字。
这说明，许知意不止没有跟裴长律一起待
裴长律的下一条消息已经追过来了。
刚刚你们那边现
他反应不慢。
手机响了，是裴长律打过来的。
他劈头就问“知意怎么了你们现
寒商的手麻着，心脏悬浮
“马路边。她
“半夜搬家”裴长律的声音中透着点明显的着急，“她前两天从国内走之前，还
寒商默默听完，问“她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
裴长律叹了口气，“她跟我打电话，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非要去澳村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种奇奇怪怪的学位，说自己搞科研会疯，一看文献就头疼，死都不要再进实验室，只能先等她完书，再到美国来了。”
寒商没有说话。
裴长律突然意识到，“你就那么看着她
寒商停顿了很久，忽然笑了一声。
他
“我操你祖宗的。”裴长律直接骂了句脏话。
寒商淡淡答“你随意。姓寒的祖宗我也不太想要。”
裴长律没理会他
寒商抬起头，看了一眼公寓楼熄了灯的窗口，脑中浮现出刚才接许知意上车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长相周正，身材不错，看着三十出头，成熟稳重，年龄应该比许知意大上一截。
许知意跟他上车时神情从容自然，肯定不是绑架。
两人停好车后，一起把许知意的行李搬上楼，然后再没下来。
没过多久，楼上一间房间的灯就熄了。
寒商回目光，回答裴长律“我哪知道。我回车上拿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走了。”
裴长律想了想，“这样，明天我问问她情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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