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专折奏事,各省督抚非闹起来不可。何况,他只是督办铁路,又不是补授总督。他专折奏事,总理衙门还要不要说话?户部还要不要说话?皇上要推行新政,什么都可以打破,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却不能打破。”
光绪把翁同龢的话想了又想,觉得甚合道理。看样子,自己做事的确有欠妥之处。他当面没有说什么,但翁同龢下去后,他却把恭王和庆王召进宫里来,想再重新商量一下盛宣怀的事。但两位王爷都对翁同龢有反感。
恭王说:“翁同龢胡言乱语,分明是想把铁路的事搅黄。”
庆王说:“把他捆起来抽上一顿鞭子,看他还敢胡说。”
这时,太常寺卿打外面递进来一个折子,向光绪禀报说:太常寺少卿昨儿夜里出缺了,请皇上简员派放。光绪于是问恭王:“太常寺少卿昨儿夜里出缺了,军机处看谁合适啊?”这里的出缺是死的代名词。
恭王想都没想便答:“简放盛宣怀吧。给他个实缺,他办起事来更用心。”
奕劻见皇上没有反驳,马上补充道:“王爷所言甚是。督办铁路大臣是候补京堂,传出去有些不好听。盛宣怀应该补授个实缺。”
恭王又奏:“禀皇上,盛宣怀不仅懂商务、洋务,官也做得不错。像他这种人,我大清眼下还不多见。”
光绪于是道:“下去后就着人拟旨吧,实授盛宣怀太常寺少卿。”
当晚,奕劻打
盛宣怀对庆王府管家的话半信半疑。
他进京前和进京后,一直对翁同龢恭敬有加,他怎么可能不同意皇上授予自己的专折奏事特权呢?翁同龢这么做不仅毫无道理,而且有悖常理。
早起用过早饭后,盛宣怀命人铺纸研墨,开始构思上给光绪皇帝的第一篇折子:条陈自强大计折。皇上既然给了自己专折奏事的特权,他不能浪废掉啊。
随员退出后,他一边思考,一边伏案写起来。
折子刚写了一半,门外却忽然传来一片喧哗声,听人喊道:“圣旨到,盛宣怀快出来接旨!盛宣怀快出来接旨!”
一听这话,盛宣怀急忙更衣正冠,三步并作两步抢出门去,口称:“盛宣怀恭听圣谕!”双腿跟着跪了下来。
传旨差官来到盛宣怀的面前,细细端详了一下,这才展旨宣道:“内阁奉上谕,太常寺少卿著盛宣怀补授。钦此。”
传旨差官罢圣旨,又飞步上前,把盛宣怀扶起来,笑嘻嘻地说道:“财神爷,您老是好事盈门啊,卑职真替您高兴啊!”
盛宣怀一听差官管自己叫财神爷,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忙笑着说道:“同喜同喜。”说完这话,让人封了一千两银子递给差官,说:“多少是个意思。”
差官见是一千两的赏钱,登时便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对盛宣怀说了半天的奉承话,这才乐颠颠地走了。
盛宣怀坐不住了,命人安排轿子,怀里揣了两张各一万两的银票,飞也似地赶往恭王府、庆王府。“翁同稣,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早晚让你知道盛某人的手段!”走
回到会馆,天已是很晚,盛宣怀见桌上放着一封电报。
盛宣怀先更衣,然后坐下看电报,见是张之洞打来的:“特简荣迁铁路,事事照议,欣然之至,现议从何处办起,是否先办汉口,抑两头并举,拟何时出都,年内想须回沪。合肥此时有何议论?祈详示。铁厂免税事已议及,并示。”
盛宣怀想了想,提笔给张之洞拟了这样一封回电:“圣意欲速成,必须两头并举。目前要务约举数端:一订洋债,一延洋工,一勘路,一造轨,一招商股,一设学堂。”
关于张之洞询问李鸿章的意见,盛宣怀回答得比较含糊:“傅相以洋债不及洋股容易,诚然,宣面谈尚融洽。”
盛宣怀把拟好的电文交给随员,命其一早送走,接着续写折子,直到夜半,才将折子写完。
第二天,盛宣怀让跟来的文案誊抄拟好的折子,他则开始动手写《请设银行片》。
盛宣怀决定利用筹建卢汉铁路之机,把早就想办的银行办起来。
《请设银行片》拟完,盛宣怀意犹未,提笔乘兴又拟了《请设学堂片》。盛宣怀恨不能把自己想办的事一古脑都说出来。一折两片誊写清楚,盛宣怀直接递进宫去。
拟写奏折,对盛宣怀来说,应该是件轻车熟路的事。他自打到了李鸿章身边,常做的工作就是拟写奏折。但都是替别人写,折子后面署的也都是别人的名字。用自己的名字上折言事,他活了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就当时来说,官员想得到朝廷重用不外有下面三种途径:一是引见(召对),一是大员保举,一是上折言事。前两项盛宣怀都有了,但最后一项,却不是哪个官员都能做到的。光绪破格特许四品衔的盛宣怀单衔奏事,一是因为盛宣怀要办的事太重要,一是想通过文字,实际考察一下盛宣怀的识见到底如何,能不能肩负起重任。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盛宣怀还是其他人,上给皇帝的第一篇奏折都非常关键。奏折如果见解独到,说不定眨眼之间就飞黄腾达,跻身大员行列;如果见解平庸,以后的路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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