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已经不相信她了。
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并不执着于得到答案。
“你把吴杏林怎么样了呀?”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我不知道,但他应该还好,因为你知道如果你做了对他不好的事,我会生气的。”
她猜的完全对,这么懂他,他该欣慰才是,可是全然不。
输的简直一塌糊涂。
“是想做点什么的,比如折了他的手脚,剖他的心,再一刀刀剐了,可惜还没来得及,人就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这是湛君始料未及的,她难掩错愕:“什么?”
比之方才那副怪样子,这神情可讨人喜欢多了。
元衍笑了下,“我顾着你的事儿,哪还管得了他?不过他倒是舍得下本钱,我也不算亏。”
这下湛君更听不懂了,“谁?”
“太尉那位好侄儿,除夕夜行刺便是他了,我好意留他一条命,他倒恩将仇报捅我一刀,他被杨琢手底下人追杀,到咸安时怕只剩半条命,要没那个姓吴的救他,他哪里能有今天?他在那姓吴的家里住过不少时日,怎么,你没见过?”
湛君立时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怪道除夕夜邀他不至,又想吴缜怕是从来都不知他身份,这糊涂人,比她还傻。
见她神色几番变换,元衍心中憋闷的厉害。
那日他两人说了什么,他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对那姓吴的没心思,真动了他,没事也要变有事。
他不是做蠢事的人,只是这一口气怄着,想起来就牙痒。
湛君自顾尚且不暇,既知吴缜无事,便放下不再挂牵,只一意周全己身。
“我阿嫂葬于何处?”
这才是紧要事,是给她的交代,元衍正襟危坐,严色道:“只选了地方停棺,待来日,送她与你阿兄合葬……你阿兄,你不必忧虑,我早作了安排,只是暂且委屈罢了。”
湛君沉默良久,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什么时候叫我见鲤儿呢?”她终于有了一些急切,“我都听你的话,就把他给我养吧,别叫我们骨肉分离。”
听到最后才晓得鲤儿是哪个,他无奈道:“从来也没这样想过叫你骨肉分离,只是他太孱弱,你生着病,不敢叫他靠近,你放心,他如今还算好,很乖的,可惜总是睡。”怕她多想,又说:“你不要担心。”
他神色蓦然温和,看着她的脸,柔声道:“他眼睛像你,到时候抱给你,你可以好好瞧瞧。”
湛君许是仔细想了鲤儿眼睛什么样,脸上有了真诚的温柔笑意。
见她如此,元衍心软的几乎没力量跳跃,眼角不知何时有了湿意,察觉到时连他自己也震惊。
眼泪是软弱的表现,不应该是他该有的东西,他忙不迭擦去,只当从来没有。
“如果我不离开你,你能不能叫我见先生?”她恳求,“二月廿五是我生辰,每年那天他们都在我身边的,我不想今年没有,离家已经一年了,我很想他们。”她抓起他的手臂,晃了晃,“叫他们来看我,好不好?”
“不离开我?”
“嗯。”湛君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眼里泛起泪,“你不叫我走的话,我哪里离得掉呢?阿嫂已然被我害死了,我再不敢任性胡闹了,我都听你的。”
虽然元衍的确作此想,但听她讲出来,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烦闷,“不是你的错,是她没好命。”
谁能想到呢?又没人把她怎么着,摔那么一下,不是福薄命浅是什么?
“嗯,她没好命,我有,我遇见你,天大的福运。”
她讲这话时语气没甚起伏,只是平静地讲述,整个人透着股端凝,好像说的就是她心里话似的。
元衍忽然就看不透她了,今日自见到她起便隐隐有这种感觉。
比起先前时候的满身尖刺,如今她顺从的很,是他一直想她有的样子,可是她真如了他的意,他却不觉得高兴,从前她虽然爱使小性子,却灵动逼人,一目了然,现在她软绵绵的,却一团雾似的,好像怎么也抓不住。
元衍烦躁起来,渐渐坐立难安,那感觉实在叫人不喜欢。
“你不信我,是不是?我说我不离开你,你不信我,是吗?”她忽然很颓唐,“你觉得我先前骗过你,不可以再相信,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对吗?”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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