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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她这样说,然后偏过头去看身侧的元衍。
姜掩也同她一道看过去。
“姜先生别来无恙?”
元衍面带浅笑,拱手作揖。
只要他愿意,他就还是那个风神高迈的元家二郎,旁人任谁也挑不出他待人接物上的错漏。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煌煌日光下站在一起,单论容貌,再不能更配。
可是……
两颗小小的浑浊的眼泪顺着眼稍的沟壑流进斑白的鬓发里。
这眼泪是为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而流。
已经许多年过去了。
姜掩仍铭记着他的承诺,一刻也不曾忘。
“湛君,同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语气已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硬。
湛君于是又去看元衍。
看在湛君的面上,元衍忍住了没有翻脸,笑容依旧得体,“姜先生一路颠簸劳累,想必倦极,还请入府稍作休整,待歇息罢,再叙不迟。”
姜掩冷冷道:“君家门庭显贵,岂是我等贫贱可以踏足?”又看湛君,“同我走,湛君,我讲过的话,旁的你皆可以不理会,但这句你要听。”
元衍伸手将湛君扯到身后,拦住了意欲上前的姜掩,神色冷肃。
“她不会同你走的,姜先生,她已是我的妻子,等你来是为了同我过礼……”
“你也配!”姜掩一声喝断,指着元衍的鼻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利欲熏心之辈,也配得上我的湛君!我养她十七年,清白干净的一个人,同你这样的人站在一起也是玷污!我当初就应该一封信送到都城,叫你全家一道做鬼!”
姜掩骂人,湛君只默默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最后一句有些过,湛君怕惹出事,于是轻轻唤了一句先生。
主要是想提醒元衍。
哪知道元衍比她还先开口,怪声怪气:“是啊,她不染凡尘清湛澄澈,我欲望满身最污浊不过,说起来真叫人自惭形秽,可是如今她已然嫁与我为妻,同我绑着再分不开了,那岂不是脏掉了再洗不干净?这可怎么办啊?”
姜掩听罢身躯摇晃,昂首几欲仰倒,趔趄了几步,到底还是站住了,没栽下去。
湛君伸出的脚停住,又收回来,偏过脸瞪眼怒斥:“你闭嘴!”
元衍既已得了胜,湛君又发了话,他也就不再追着咬,一旁站着,嘴角微挑,眼带嘲弄。
湛君看着姜掩,深深吸进一口气,过了很久很久,低声说:“先生还没有同我讲这两年都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她咬了下唇,哀求道:“告诉我吧。”
两年里姜掩都在做什么?
湛君偷偷跑出了青云山,姜掩看到留信的那一刻就已经去掉了半条命。好在陈贺在,撒圆了网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四五天过去,余下的半条命也剩下多少了,好在收着了元衍的信,一口气吊住,行囊都来不及打点,连夜往安州赶。
可是元衍并不在咸安,湛君自然也不在。
姜掩有着聪明人的审慎和机敏,冷静后略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恨忙中有失,竟被一个初长成的年轻人摆弄算计,小子无状,为达目的连这种事也能做出来,好在那东西不假,人应当无事,可以暂且把心放下,只要早早将人找到就好。不在咸安,那必然在都城,皇帝大寿,他总要到都城去。于是姜掩没有惊扰任何人便离开了咸安。后来他总是想,要是那时候就去找了元佑就好了。
姜掩一向清癯,身体算不得康健,能一路疾行至咸安,全靠胸中的一口气撑着,可是这口气在咸安散掉了。往都城的路上,姜掩大病一场,拖着病体赶路,七月中到了城门下。
城门已经塌了。
又何止城门?
宫禁焚毁,那个人死掉了,那个孩子也死掉了,平宁寺也烧成了平地。
那湛君呢?他的湛君呢?
十七年里支撑着他不至思虑如何去死的那个女孩子,如今在哪里?
姜掩又病了一场,形销骨立。
然后听说元氏运道好,得天庇佑避开了那场祸事,如今一家团圆在西原。
姜掩心底又生出希望来。
可是路那样难走,又遇到梁素。
现今天下,多的是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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